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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番话倒说得虞太太怔了一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她轻轻叹息一声，揽过女儿。

    虞红豆听得不耐烦，本来还打算玩笑几句，见母亲神寂然，知她老人家这是想起了早逝的小姨，一时有所动，便收敛了戏谑之：“妈你放心，女儿晓得的。上回电影是跟顾筠一起去看的，平常去玩也都是这几个玩得好的女同学。”

    “咦，周嫂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虞红豆浅浅一笑：“男同学。”

    虞红豆抬起双臂环住母亲的脖颈，笑微微后仰，认真打量着母亲的脸庞，不一会，佯作惊讶：“哟妈您少心吧，您瞧瞧，您角这的纹路又了，照这样去，三牌雪膏也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虞太太耳朵一动，立刻将陈白蝶抛到脑后，顺势坐在床边：“我竟不知你跟同学去看过电影，男同学还是女同学？”

蝶卖相好、演技佳，以后准大有前途，哪想到才几天工夫，就了这样的大新闻。”

    虞太太回冲着门外：“天快黑了，到堂门看看就回来，别耽搁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虞红豆两手一摊：“我说是女同学您又不信，非迫着我扯谎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推开报纸便起，被虞太太一把拦住：“你给我正经一！”

    周嫂连忙挡在虞红豆面前，压低嗓音说：“小这是要去？”

    虞太太果然被这句话引开了注意力，急忙推开女儿，对着桌上的小菱镜，仔细睃着说：“瞎说——”

    周嫂里有兴奋的意味：“使不得小，外有人，这时候不好去的。”

    女儿这狡黠疏懒的也不知随了谁，有时候糊涂，有时候又懂事，平时教训这孩时，三句话里总有两句在敷衍。难得这么一本正经地回话，反叫她不知如何接话了。

    “去迎迎哥哥，顺便买烘山芋晚上吃。”虞红豆把手搭在把手上，“怎么了周嫂。”

    虞太太来：“妈妈知你是个拎得清的好孩，可是现在外风气太坏，到倡导什么自由恋，年轻人要是只顾着用事，将来准要后悔的。你在外面走动时，遇到那些言巧语的男同学，当心别给人哄了去。何况你素来有志气，好不容易考上了那么好的学堂，总该以功课为主。”

    虞红豆应了，刚走到客厅，正好碰到周嫂屋，看样收获颇丰，左手韭黄，右手小葱，胳肢窝面还夹着一小袋面粉。

    窗外落日如金，她借着那淡金的余晖细细掸拂着女儿衣裳上的褶皱：“你哥哥现在在警署事，不到妈妈教，只有一个你，才十九岁，又是姑娘家，妈不心你心谁，不过是白嘱咐几句，总嫌我啰嗦。”

    虞红豆忍笑踱到门说：“妈您慢慢瞧吧，我楼去看看哥哥和周嫂，周嫂买菜都买了一个小时了，还不见回来，哥哥么，最近这些拆白党到犯事，他捉人恐怕都来不及，晚归也不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