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哼了一声，迈开步就往走：“这次如果你不请我个十来回‘小有天’，休谈原谅二字。”

    顾筠家境殷实，当抚掌笑：“十次小有天算什么，再加两回大世界的电影票并一莎士比亚的原版藏本如何？”

    她毕恭毕敬地一鞠躬：“红豆同学，次我决不会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放了学，几个同学在校门话别。顾筠家里有车来接，肖喜和梅丽

    顾筠无奈叹气：“看来这是一办法都没有的事了，红豆，你这么刁钻古怪，以后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得了你的。”

    红豆狐疑地眯了眯：“顾筠，你今天真的很奇怪，说起话来全不像你平时的气，老实讲，你这么帮着秦学锴说话，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了？”

    红豆收住脚，扭看顾筠，嘴角微翘，一副提得起地球的气度：“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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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豆咈呀咈呀着颊边掉落的一缕发丝，对发丝的兴趣都比对秦学锴来得大。

    顾筠抱怀里的书：“我可没有收那幅画，我知恋的基础是自由，怎么可能不尊重你的意愿？我只是同意帮秦学锴打听你的想法，别的可什么都没答应。”

    红豆声调扬起来：“次？难你还想有次？”

    顾筠肩膀一耷拉，坦白说：“秦学锴的确托我向你打听你对他的看法，我起初是不答应的，可是经不住他再三前来找我，而且他听说我跟着父亲在明清文化研究，不知从哪来一副朱耷的《折梅》小画，虽然我一看就知那是后人的仿迹，但算起来也有上百年了，可见他为了追求你，连你边的人都知投其所好，可真是没少功夫。”

    上课时间尚早，两个人在草坪旁的小径上慢慢地走，旁的梧桐树染上了薄薄一层秋，被风一，一片簌簌声响中，无数叶离开枝，四飘坠。

    顾筠说：“其实秦学锴算很不错的了，功课好，能力也众，为了引起你的注意，老是想方设法些聚会，他在校刊上发的新诗你看见没？写得很罗曼克的，换别的女同学，也许早就接受他的追求了。”

    “绝没有次了。”顾筠直腰板说， “这一次也是我想岔了，所以才办了糊涂事。以后无论哪个男同学托我打听你的看法，我都绝不会再答应了，红豆，请你原谅我。”

    红豆“噫”了一声：“顾筠，怎么连你也变得俗不可耐了，你不是一向倡导自由恋吗，恋的前提难不该是两个人互相引？就算秦学锴完得像一尊罗雕像，到了我这里，没兴趣就是没兴趣。”

是林牧师的禅，有一回在文学课上，林牧师讲述自维多利亚时期兴起的茶文化，大谈他们英国人是如何喝茶，即便一战时期也会冒险行茶叶的海上贸易，从早到晚茶不离。他还由衷叹：“茶和瓷是中国人对世界最伟大的贡献之一”。

    红豆气了个倒仰：“一副仿画就差让你把我给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