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上去很有理，可是密斯虞，尽你掩饰得很好，你的表却告诉我你很焦虑，我想你的担心绝不仅仅源自你自己的那说法，应该还有别的忧虑。你在担心你表的安危、担心她遇到了极大的危险，这担心让你坐立不安，所以你急于将她找到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贺云钦：“贺先生跟我表在同一所大学共事，若是早前见过我表，应该很清楚我表得非常漂亮，要是那些绑匪见起意，极有可能会对我表造成大的伤害，所以我想尽快找到我表。”

    红豆笃定地：“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红豆暗暗皱眉，果然如她早前所料，王彼得为人明，一也不好打，这才一两句话的工夫，已然看她绪上的不对劲。而且显然，说谎本行不通。

    她直了背：“我想当时王探在给我名片时曾经说过：只要我提的要求只要不涉及大宗钱财、不碰现有的律条，你会一概予以满足，谁知真等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候，王探会旁生这么多附加条件。”

    便清了清嗓：“三个月前，有位名叫王萍的姑娘来沪投奔舅舅，她跟我表的形相似，也是无故失踪，当时警察怀疑是王萍遭了绑票，曾当作普通的拆白党作案来理，然而一连三月，她的家人从未接到过绑匪的电话，就在上礼拜六，他们终于确认她已经死亡。”

    怪只怪她刚才太心急，低估了对方的能力，只不知王彼得当年因为什么跟现任的警察厅闹翻，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，如今她骑虎难，只能另辟蹊径，想来想去，她决定以王萍的死亡案来吊起王彼得的好奇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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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豆从容应对：“因为我担心绑匪会对我表不利。”

    王彼得耷拉来，掸了掸西上的细绒：“仅仅是这样？”

    王彼得想不到红豆会反将他一军，呆了一。

    这回不仅王彼得吃了一惊，连贺云钦也微讶朝红豆看过来，气严肃：“虞小，这是警察才会知的细节，你是怎么知的？”

    王彼得很快便行反攻：“如果我不听到你的实话，如何能判断是否会损及大宗钱财，又是否会碰现有的律条？密斯虞，合作的前提是真诚。这不仅是默契，更是放之四海的准则。在我决定要不要帮你之前，我有权听到你说实。”

    “嗯——”她犹豫要不要说自己是王萍的邻居或是亲戚，就听王彼得带着警告的意味对她笑——“密斯虞。”

    她叹气，就算能瞒得过，最多也瞒不过明天，于是放弃了扯谎的打算，

    红豆锁了眉。陈白蝶的案闹得满成风雨，一旦破案，破案的警察势必尽风，以王彼得和警察厅的关系，不会有兴趣替警察嫁衣裳，无论如何，绝不能让他知哥哥正查着陈白蝶的案。

    贺云钦似是笑了笑，起了，走到近旁书架前，双手在兜里，盯着那一排竖立着的杂卷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