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念一想，红豆一贯不喜受拘束，就算了王彼得的助手，未必能久去，何况贺云钦回国近一年了，以这人的家世品貌，早该有了女朋友。念浮起，又松了气。

    正胡思想，就听贺云钦：“已到了香杉了，不知这位邓先生住在几号。”

    秦学锴探往外一瞧，忙开了车门：“就在第一家。”

    到了那家，秦学锴敲开门，托人传话：“早前跟邓学约好了，还请帮忙通传，就说在是圣约翰的秦学锴。”

    人领着几人去，有位三十的男闻声来，眉悬鼻，目光锐利如星，穿件颇面的青丝光棉袍，发却蓬蓬的好似窝。正是邓归庄。

    邓归庄见了诸人，讶问秦学锴：“这二位是？”

    秦学锴忙禀明来意，给两边介绍。

    贺云钦将那本玄宗野录取，请邓归庄过目：“本埠早前有桩女被害案，尸首上被人上了七木钉，说起死相，倒与这本旧籍上所载异术相仿，为了查案，我等不揣冒昧，特登门向邓先生请教。”

    邓归庄接过那书翻阅起来，心里却在暗自审度贺云钦。虽然贺云钦只报了名讳，并未自报家门，然而贺孟枚在本埠影响力太广，他察言观貌，早猜到这人是贺家弟。

    他秉古怪，素不喜跟阔人来往，怎奈这人倒甚懂礼节，无法让人生半分恶，静了一晌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片：“这书的确是十年前在创办这团契时所收录，说句不怕各位见笑的话，在当年因为研究古怪神秘学走火，险些荒废了学业。这书不算本宗的教或玄宗，乃是从暹罗国传来，清末八国洋鬼混战，各地兵连祸结，此书于战火中传我国，后为我国一位士所得，为了研究，士专请懂暹罗语的人翻译。然而这懂暹罗语的人不懂玄术，懂玄术的又不懂暹罗语，所以这书翻译得狗不通。当时我虽将这本书行了收录，却也不知其详。”

    秦学锴难掩失望之。

    贺云钦却静等文。

    果然，邓归庄说了那番话后，便返到书架上上，不一会从柜找到一本已落灰的旧籍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去北平，有一回去报国寺淘旧货，机缘巧合之，得了这本书的暹罗语原版，后又了半年功夫重新细细翻译了一，才对这书重新有了认识。”

    他将那书翻到木钉术那一页，呈给几人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