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，虞崇毅将一沓厚厚的案件调查宗卷呈给白厅。

    虞崇毅本就心虚，听了这话惟恐多说多错，讪讪笑了笑，皱眉站着不说话。

王萍上来的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她留在那镜面上的是明泉山某宅邸的电话？”白厅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，像是刚痛饮了一场，隔老远就能闻到酒气。

    在医院待至大半夜，不见哥哥来医院接他们母女，后来舅舅开了洋车，将她们母女及玉沅分别送回了家。

    “这是陈金生的供词。人证证都齐全了，这人无可辩驳，已经全都代了。据他自己说，他早前在北平当士时，跟一位老学过一暹罗国的玄术，因为儿时日不多，妻嗣上又艰难，惟恐陈家断了香火，于是想这毒法。那阵法要求以不洁人为祭品，陈金生早有到找寻祭品的打算，怎奈此事太过凶险，怕布阵不成反惹来大麻烦，所以才迟迟未动。

    虞崇毅垂睛：“陈金生时时要听陆家的差用，没多少自己的闲暇时间，加之那阵法需在二十一天之完成，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祭品。洋车陆敬恒常常要用，陈金生怕少东家起疑心，不便开着洋车四掳人，想起火车站附近的老堂窠常有暗娼来拉客，便了一辆黄包车，到那附近接|客，第一日去便遇到了王萍，见她穿得叠翠金，又是晚上一个人从巷里来，料定她是那‘不三不四’的女人，因他晚上还要回陆公馆替陆敬恒开车，没时间挑挑拣拣，一时冲动便绑走了王萍。”

    虞崇毅这一惊不小，忙：“没有的事，属办案时一向规行矩步，从不敢擅作主张。”

    “据陈白蝶的供，八月二十二日，她本来打算跟几位朋友去明泉山小住一些日，当晚从剧院回来后，便跟一位朋友借了明泉山的宅邸来住，为此还特意记了那宅邸的电话，谁知后来她在梳妆台上发现了陆家发来的帖，想起陆家在明泉山的别墅更阔气几分，便将镜面上的号码拭去，打算向陆家人借来那别墅玩乐几天。”

    白厅盯着他看了一会，笑不笑：“该不是外请了什么帮手吧。”

    白厅似笑非笑捡起桌上一支金笔在手里把玩：“揪了

    ***

    “陈金生真是个疯。”白厅打个酒嗝，往后一仰，将两条大搁到桌面上，“那王萍呢？她又是怎么被陈金生选中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她打电话给车行叫了洋车，原打算回电影公司取剧本，谁知到了楼，碰巧遇到南宝洋行的小开的司机，陈白蝶想起正好要向陆家讨明泉山别墅的钥匙，临时改了主意，便问陈金生是不是要回陆公馆，陈金生本还摇摆不定，见陈白蝶这着名的大明星际自己送上门来，认定这是所谓的‘冥冥中的安排’，自然满应承，陈白蝶一上车就被陈金生击，此后一直被囚禁。”

    白厅兴趣厚地注视着虞崇毅：“虞崇毅啊，你真是了不少，这么棘手的案，你竟能这么短时间侦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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