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心中一动，狐疑地看向顾筠，两人相识一年多，顾筠什么她再清楚不过，人送外号“定海神针”，绪甚少外，遇事虽不多言，骨里却极直，向来有一说一。

    顾筠这模样，分明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说不来，她低去，细想刚才顾筠那句没没脑的话，微有些不安：“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。”

    顾筠闭了嘴不答。

    红豆近她：“说呀。”

    顾筠打定了主意不开，任红豆摇她胳膊，只眨眨：“我是你的好朋友，你嫁了人，我难不该问问你这几日过得如何么。”

    红豆笑：“顾筠，我们两个素来好，对彼此习熟得不能再熟，我的小心思瞒不过你，你的小心思也瞒不过我，你是不是知了什么，最好别藏在心里，趁早告诉我，不然等我自己晓得了，小心我会跟你断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，顾筠分明有所动，兀自盯着大朵大朵绵的灰云了会神，这才侧脸看着红豆：“你和贺先生婚礼那天，我因为香槟污了裙，临时到后缴帕，路过后储藏室的时候，我恍惚看到段先生边的人跟贺先生说话，那人还拿了一样东西递给贺先生，贺先生本来打算离开了，不知为何，又折回去收了。”

    红豆心一沉，静静望着顾筠不声。

    “我原以为没什么，可是后来我同你回了贺公馆，在你们新房妆台上看到一，我看那新鲜不知用什么法固了，闻所未闻，回家后也想买一捧搁到卧室里，就四打听这何有卖，后来才知这只有一家法兰西洋行有卖，原是近年来新起的玩意，因为价格昂，从不曾四宣扬，本埠几乎没几个人知，若是想买，需临时订货，等一两个月方有，近几月来那洋人老板统共只了一盒，被一位姓段的女士买走了，就不知为何你和贺先生的房里会有……”

    红豆一时间心如麻，顾筠并非信雌黄之人，如果没有之前的新闻，单遇到这两件事，绝不至于多想，可是这几件事前后拼起来，任谁都会觉得凑巧。

    回想那晚她和贺云钦在桥牌室时，的确亲耳听到陈白蝶是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，可若是此事并非凭空造呢？贺云钦和段明漪真有把柄落人耳目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