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而有礼。

    “沈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见惯了生生死死，面对沈灼这平和的态度小护士反而有些不忍心，她带着沈灼往分析室那边走，走了几步放轻了声音，“沈先生，您别张，就算真的是……早期也是能治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。”沈灼神态依旧很温和，“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肺活检需要穿刺。

    当沈灼躺在惨白的手术灯光，冰冷的皿发嗡鸣的碰撞声，穿着手术服带着白手的医生在他前比比划划，当无法言说的刺痛不能控制的泛上来最后将他整个人吞没时。

    沈灼终于受到了一近乎于空茫的孤独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一个人走了很很的路。

    说不上辛苦不辛苦，只是他疲倦的连回首都懒得去了。

    在那孤独后便是慢慢的冰冷和绝望，当医生灭了他上的灯光，告诉他可以手术台的时候，沈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。

    从凉到脚，连手心都浸着冷汗。

    他不害怕。

    他也没什么可怕。

    他有什么可怕呢？

    医生告诉他明天就可以取结果，也可以派人送给他，沈灼便跟着那名一直负责他的小护士往外走。

    两人今天一天也算是患难与共，临走前小护士犹豫了半天，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他：“沈先生，明天取结果……您还是一个人来吗？”

    沈灼在极短暂的时间愣了一，随后笑了笑：“嗯，一个人来，不用派人送了，我过来取就行。”

    小护士在那一瞬间的神似乎有些微弱的怜悯，很快的被收了回去：“好的，沈先生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沈灼踏医院的大门，楼外栽着不少松柏，在寒冬的十二月依旧翠绿。

    他坐车，刚好Aimee打电话近来，是经过了不少磨练后变得无比练利落的声音：“沈总，检查完了吗？结果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好的，没什么问题。”沈灼闭了闭睛，“每年例行检查一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觉得，老板你每天那么拼，别把自己累垮了。”Aimee一句话说完立刻后悔了，“老板你别听我胡说八，呸呸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