级将被载音乐教科书的音乐匠作为老师，这对于绝大多数音乐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，即使是柯顿音乐学院的大多数学生也只是寥寥听过几堂课。

    可惜周怀净不识货，他听过查尔默斯的钢琴独奏录音，收录的作品中从改编的赫到贝多芬，到浪漫时期的作曲家，偏好没有特别的限界，其中也有收录他的个人作曲，激昂慷慨或是低沉抑郁或是浪漫呓语，都非常有味，并展现他鉴赏家的雅品味。只是查尔默斯再好，也没有陆抑要好。

    周怀净别过问：“那儿有二叔吗？”

    陆抑角向上翘起，问：“如果没有呢？”

    周怀净也跟着笑，笑容澄净纯粹：“我要一直跟着二叔。”从上一世跟到这一世，从这一世跟到一世。

    陆抑的笑意溢了角，衬得那颗孤单的泪痣也灼灼地温起来。

    教授和翻译员被请来之后，两人面面相觑，同样一脸懵。

    汤姆教授只能去联系林老，希望他劝说学生到柯顿来就学，这样的好苗，如果隐没在人海之中，实在太可惜了。

    林之接到电话，沉默了良久，只说尽力而为。他已经看透自家徒弟对陆抑那臭小的依赖了，别说是两国隔着万重山、千条河的异地，就算是一座房两个房间，有时候连琴都不肯乖乖练习，全想着偷懒去找对方。

    挂电话之后，汤姆教授想了想，又致电给查尔默斯。

    查尔默斯是个固执的老，别看音乐风格多变包容，但如果有人随意指责他的作品，他可不会丝毫风度，指着鼻非要骂对方怂，照他的说法，如果他和人对骂了，那是被责怪没有名人风度，但如果他沉默，别人只当自己说的是对的，比起风度，作品才是最神圣不容玷污的存在。

    在得知学院企图给他个免费的亚洲学生，查尔默斯已经将校办公室的电话打爆，骂了无数句蠢货了。

    当老友汤姆打来电话，查尔默斯以为是校室的来电，恶狠狠地喝：“杰瑞，如果你再不放弃你那愚蠢的招生计划，我个月就辞职！请你那颗装满一氧化二氢的脑袋千万别忘了给我结算这个月的工资，一分都不能少！”

    汤姆：“……是我，老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