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穷的电产品，林泽问：“打牌吗？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少年说：“你会打什么？”

    林泽翻了翻包，找一副扑克，拖着的包挪过位置，那躬睡觉的女孩迷糊起，少年朝她笑：“打不？”

    女孩了额上的红印，去上洗手间，回来以后说：“打，我只会斗地主。”

    三人便打了一夜牌，林泽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代替赌钱，又拿烟来，递给少年时少年不会烟，女孩却大大方方地接了，从行李箱里掏打火机给林泽烟。

    这是林泽最难忘的一次旅途，许多年后他总会想起这个前往广州的夜晚，以及两个因买了站票认识的，甚至没有询问彼此名字的朋友。他们就像肩而过的陌生人，在这么一截烟雾弥漫的烟车厢里相遇，车后即将各奔东西，消失于广州火车站的浩瀚人海里，在这个夜晚，所有的秘密都不是秘密。

    林泽打牌输了，告诉他们自己去广州找得了艾滋病的男朋友，看看他为什么不来重庆过年。

    黑黑瘦瘦的少年打牌输了，笑着说他家住在四川的农村里，读完一就辍学不上了，原因是家里供不起他上学，让他到东莞去打工。还拍了拍自己放在一边的包，告诉林泽里面是他的学习资料，想以后一边打工一边学习。

    林泽没有打击他，要知工厂当工人，每天十二小时坐在线旁，是很少有人能持在班后看书自学的。老板总是要求加班——当然加班也会算工钱，钱着钱，钱是赚不完的，但工人往往不会和钱过不去，于是总是把工作的时间拉到十四至十六小时，班后谁还有神看书？

    工作需要充沛旺盛的力，学习同样如此，有许多被迫辍学去城市里打工的农村少年都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，而大多数人带去的书本，最后都卖给了收废纸的。

    但不排除也有自学后参加成人考甚至普通考的，特别有毅力的人。林泽还是希望这名黑瘦少年能努力到，不抛弃今天在火车上的初衷。

    “加油。”林泽说：“读书考试这东西贵在持，什么事其实都是，每天一两个小时学习，形成习惯以后就好很多。”

    少年笑着嗯了声，女孩告诉他：“别太拼命，钱是赚不完的，放掉前的钱，时间学习充实自己，以后才能赚更多的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