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得很快，回来换衣裳洗个脸，说笑两句，又活蹦的了。他倒不怎么将负面的绪带回家，瑶芳也没有盯着问他的嗜好。只要他能调节得过来，瑶芳便不再追问。

    今天却不是很正常。

    瑶芳接过他从怀里掏来的一把银，随手放张茶盘里放了，接过他解来的腰带，问：“今天这是怎么了？比往日格外不好。”

    姜焕静默了很时间，直到将外袍、靴帽都脱了，又狠狠洗过了脸，将巾往盆里一掷，溅得一地的，方才恨恨地骂：“这都什么事儿啊？”

    瑶芳对青竹摆摆手，示意她去，且不要收拾屋。亲自给姜焕捧了茶：“尝尝，老君观那里的竹叶晒了，拿来泡茶别的一清香味儿。除烦的。”

    凉正好，姜焕一饮而尽，了气，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我发脾气了。”

    瑶芳笑不可遏：“你这算是什么脾气呢？来，说吧，有正经事儿，便罢了。要是胡发脾气给我脸看，我可饶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姜焕将往摇椅里一抛，闭上了睛：“这几个月，经我的手，抓了得有五、六十了，审而后放的，只有一半，另一半儿都投大狱里了。唉，都不是什么大罪名。可恶是真可恶，却不该当这么重的罪的。”

    瑶芳在他旁边的绣墩上坐，姜焕闭着睛，双手在空中胡抓了几，捞到了妻的手，安静了。里糊地：“这样的日，什么时候是个呢？圣上也是，大兴诏狱，可不是什么好事……”

    瑶芳听他声音渐渐止歇，像是极累，俯：“事要一件一件的，饭要一一的吃，光生气有什么用呢？要我说，如今官场的风气，也不怎么好的，是该治一治。只是不该这么个治法儿，也不该拿这个由得人心惶惶。”

    姜焕霍然睁开了然：“就是！”

    瑶芳被他吓了一：“你这么激动什么？”

    姜焕小声地、愤愤地：“这江山终究是大陈的天，怎么能胡来呢？”

    是了，这是他们老姜家的财产，看着自己祖宗的家业被折腾，没有人会开心。

    瑶芳：“那你就一一地，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，光生气有什么用呢？他不好，总会有人看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