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掌铜政、铁政的二位大人，为朝廷重臣，人品风，学识过人，却私勾连，狼狈为，沆瀣一气，时间合起伙儿来贩卖朝廷的铜铁，以权谋私，中饱私，数十年如一日，肆无忌惮。非是我恶言中伤，二位大人这些年来怕是没少往自家的私账里挪移银两吧？不然也没办法整日跟青楼名们厮混在一起，吃喝玩乐，一掷千金，这般风雪月的雅之事，想想就令人羡慕不已。”话锋一转，完颜绪猛地变了脸，轻声斥责：“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说了那么多，无非是想提醒诸位大人，别给三分颜就开染坊，给脸不要脸！看看你们自己，谁敢大大方方地站来，理直气壮地拍着脯保证自己自从为官之后，两袖清风，没有贪墨过朝廷的一两银，一石粮！不说你们鱼百姓，为祸一方，但至少每一个都成了一方豪，腰缠万贯，富得油，只是要你们一人吐一百万两来，真是便宜你们了，还敢跟我装穷叫苦！真是不知好歹！”

    完颜绪端起茶杯抿了一，微笑：“据传，胡大人上个月在金宋两国边境榷场上没收了一批私盐，可有此事啊？”

    胡世宁正想开辩解，一直缩着站在墙脚隐藏存在的大胖知府不淡定

    “来此之前，我还特意翻检了胡大人上呈朝廷的账本，却并不见任何有关这批私盐的记载，也就是说，这批私盐胡大人并没有上国库，胡大人可否解释一，这又是为何？整整七八辆车的私盐，落不明，甚至连明文记载都没有，就这么人间蒸发了，难胡大人真以为这事可以得神不知鬼不觉吗？”完颜绪故意把话说得很清楚，就是要清清楚楚地告诉胡世宁，以及其党羽们，他完颜绪为皇孙，宗室贵胄，奉命来此筹款赈灾，这笔钱，在座的诸位地蛇们不愿不愿意，都必须乖乖来！“老祖宗常言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，举三尺可是有神明的，凡走过，必然会留痕迹，胡大人该不会真以为朝廷什么都查不到吧，光是上个月边境榷场上没收私盐所赚的这一笔不义之财，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两了，就算除开分去一分上打，胡大人至少也能偷偷揽个十几万银两自己的私账，这么算来，胡大人还真是生财有！佩服佩服！”

    “皇孙殿倒真是消息灵通……”既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，果真是人老成了，胡世宁这一招以退为，倒是想看看完颜绪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。

    胡世宁脸越来越难看，不过这老狐狸倒是没有继续死鸭嘴，知皇孙殿敢这么信誓旦旦地质问，必然是掌握了确实的报，不然也不会连时间和地都代得这么清楚，他太小看这黄小儿了，果真是有备而来。

    一番话，句句意有所指，沙影，指桑骂槐，在座的各位大小官员们贼心虚，全都忍不住浑直冒冷汗，一边笑，一边偷观察胡大人的表，心里也在绞尽脑地偷偷盘算着，皇孙殿说这番话到底有什么言外之意，如果只是要银要粮，那倒好办，凑足了银两上就行，就当是舍财免灾，买一个护符，安定人心。怕的就是皇孙殿有备而来，玩得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一，表面上是奉命来此筹款赈灾，实际上却打算以此为借大刀阔斧地整顿地方的人事政务，到时候，恐怕就不是舍财免灾这么简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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