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。

    韩乔聿睁开睛，觉得发闷，他从梦里醒来，但是那愤怒和心疼织在一起的觉怎么也无法散去。

    他坐起来，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，他也没有开灯，只是摸索着在桌上拿了杯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梦醒了，但是记忆还在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后来的事，他和八、九岁的小陆鸣成了朋友，在医院照顾他，送他去岱山先生那里上绘画课。那个时候的小陆鸣坐的时候看着非常乖巧，但是老师转之后，珠就开始转悠，狡猾的像是一只小狐狸。

    他心甘愿被这只小狐狸差遣着。

    他背着陆鸣去上课，在他上拆线的时候把人抱在怀里安抚，陆鸣学画偷懒的时候他会帮他打掩护，他们那个夏天一起了很多事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他脾气不太好，想哄人兴，说的全是反话，他想送陆鸣一支笔，递过去之后张说的却是：“你用的笔跟破烂一样，能写什么好字来，这个给你，这我家里多的是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小陆鸣脾气也没现在好，笑眯眯地把颜料盘扣了他一脸，让他足足洗了一上午才洗掉那些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韩乔聿笑了一声，从回忆里慢慢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过去很久了，但是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想的这么清楚。

    他之前把这些压在心里，想留着当最后的一招哄陆鸣跟他回家，现在看来，可能要提前用了。

    毕竟陆鸣从小到大，吃不吃。

    而他，吃定了陆鸣这份儿心。

    把手里拿着的空杯放回桌上，韩乔聿的神里也多了一丝定，不过眨又泛起一丝温柔笑意。

    陆鸣在宿舍也住的不舒服，翻来覆去没睡着。

    他一肚火发不来，要是韩乔聿态度再差劲儿，他倒是有理由能跟这家伙大吵一架，但是偏偏韩乔聿表面上什么都顺着，甚至带着讨好似的，让人看了心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