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江岳的亲近，裴遇舟只是有些冷漠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他本想装作善意地面对江岳，可等到真正见到对方后，他才发现他自己不知要怎么去面对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江岳这个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，裴遇舟本以为一个为了钱卖队友的人应该是冷酷而狡诈的，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么温和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没错，就是温和，让人难生反的温和。

    到底是时间的威力太过大，还是真的应了那句老话——

    会咬人的狗不叫。

    裴遇舟的心里转过很多念，但他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，江婉言隐晦地瞪了他一，似乎是在控诉他的不守信用。

    “我妈妈从没有跟我提起过你，”裴遇舟突然没没尾地开，“她不想我记住太多仇恨，所以我觉得，她应该是赞成让我原谅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并没有放，”江岳，“你甚至还主动回到了Ｚ国。”

    “难江老板你就能放吗？”裴遇舟一针见血，“我看那戏园可不像没人打理的样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我妈妈在国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，我想你不会不知。”

    江岳是失去了他的梦想没错，但比起他妈妈所经历的那些痛苦，对方的这失意又能算什么呢？

    “我知，”江岳低声，“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疯狂，他居然真的会在你妈妈上注那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他是你妈妈的。”

    “？”裴遇舟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，“如果是囚禁和控制的话，我想他大概真的是‘’惨了我妈妈。”

    裴遇舟的手微微发抖，他意识地想回看看站在他后的沈峥让自己平静来，但裴遇舟却还是在一秒控制住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不能让沈峥成为他控制绪的开关。

    “他当年是真的你妈妈的，”江岳固执，“这东西是藏不住的，神也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《江山梨园》里十二月对镜梳妆的一幕你应该还记得吧，”裴遇舟，“难你要说我妈妈也是你的？”

    裴遇舟的话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儿，江岳却因此笑了声：“你真的很锐，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比警察更适合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这次却猜错了，因为当年那一幕的‘十二月’并不是我，而是尹老板，也就是你中的那个‘他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