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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为李天那样势的男人，说到对不住他的时候，甚至还了眶。

    人活着其实很简单，但若你开始琢磨为什么，怎么会这样，则没有一样东西经得起追问，不难的事，都会变得非常艰难。

    王铮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反应，他想自己这辈还真没学过打架，连骂人词语都贫乏得要命。生命中最好的时光都呆在校里，开闭都是敬语，面对师绝对称“您”，对着问路的陌生人都会微笑指，看到乞丐会掏零钱，一辈没过一件对不起谁的事。研究工作之余，有时间就琢磨好吃的，摆一桌闹闹，听李天兴兴夸真不错，就乐得跟傻一样，活了二十来年，就过李天一个人，就图两人在一块这温。

    为什么？

    李天似乎有些不忍，放银行卡站起来又说了一句，对不起，小铮。你如果想揍我，我不会还手。

    除了是个同恋，他没伤天害理，没骄横任，为什么

透着寒意，不找事，不让自己累到吐，累到倒地就能酣然睡，他怕自己捱不去。

    然后想，原来天气已经秋了，要不然，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？

    而那拿刀的，还往往是你最的人，还往往，捡你最不设防的时候，一刀见血。

    王铮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，他知二十万很多，在此之前，他一辈也想不到自己有天会一气拿到二十万。但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，基本反应不过来李天给他钱是什么意思。他没有拿那张卡，他只觉着浑冰凉，直愣愣地看着李天，心里莫名其妙地想，原来李天还是能一气跟自己说那么多话，原来之前好几个月的冷淡，是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王铮想，自己这辈，恐怕怎么都忘不了，李天过来的那一刀。那是四月，当时所在的南方城市一天到晚老在雨。事没发生的时候，他还想着梅雨天来了该炖去清补的汤给李天喝，结果，那天晚上，那锅汤还在煤气灶上汩汩冒着香气，李天就回来了，犹豫了好半天，才歉疚而忧伤地说，自己在外面有人了，已经有好几个月，分不开了，对不住他。

    怕一有空，就会开始想那破事，就会开始没完没了地琢磨，为什么？

    冷得你四肢都在止不住地哆嗦。

    王铮想那时候自己真蠢，就那么呆愣地听着，脑袋里一片空白，意识漂浮到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。李天后来似乎还说了很多，大概意思是自己不是没良心的人，如果不是没办法，真的不想伤害他的事。他知王铮从大学开始就跟着自己不容易，原本也想着同志难找伴，就这么凑合着过一辈吧。哪知未了遇到那一位，才知原来如此炫目、突然和激烈。他说瞒着王铮这不地的事，他也很痛苦，可实在没法了，拖去对谁都不公平，于是左思右想，还是要跟他一个了断。

    然后，李天掏一张银行卡递过来，说这里有二十万，密码是你的生日，别误会，这个不是侮辱你，是我心里歉疚，你就当我一补偿，真的对不起。

    难到好像有人拿刀就着刀尖戳你的脏，了血窟窿还不满足，还要继续往里，你说我很疼我他妈太疼你别手你悠着行不行，但是没人你，该的，还是要照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