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有天，终于让他们发现了一件大事，有家三十年前的药厂往一个湖区填埋废品，过了这么多年，后遗症才开始被发现。那几个哥们一兴奋了，好不容易找到为革命事业发光发的地方，可等他们真正接了，才发现问题复杂得很。那家工厂早已拆成三块，被三家不同公司收购，就是说，找直接责任人很困难，虽说照法律，这三家公司都要赔偿，但赔多少，怎么赔，对方当然想尽一切办法推托了事。司法程序放哪个国家都冗，就是卡夫卡在《城堡》中描写的那样，当个人面对一个庞大的制机，那无能为力是直接而压倒的。”

    王铮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“他们借助媒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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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绝对想不到，他们利用的是政客。”徐文耀笑了笑，说，“在选举中，环境议题是一贯的号，但很少有竞选者能真正解决什么问题。我那位同住的哥们国上层阶级，他有机会接到这些人，于是他想了个办法，把信息传递给其中一位候选人，而那个人，正好与他的竞争对手在支持率上不相上。于是那位政客面了，又是演讲，又是敦促法院受理，又是拍宣传片，夸大了问题的严重，不三个月，这件案就审完了，同时为他自己赢得好名声，对那个人来说，这件事就成为他仕途的一张王牌了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怎样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宝贝啊，有时候制不是洪猛兽，你不要觉得利用了制的权力就是坏事。说到底，与其别人去利用，还不如你去利用，你用得好，它不仅能帮你，还能让你达到个人奋斗怎么也不可能达到的影响。就拿你那件事来说，如果你三十岁不到拿到国家级课题计划，有了名声，那么你现在所在的大学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留来。等你站稳了脚跟，有了话语权，你反过来就能辖制住那位副主任，他起码不敢在你底玩学术造假，你也等于为其他年轻老师创造了一个比较好的环境。这不是比你一个人从事反抗要有用的多吗？”

好，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名校，可是校风很自由，颇有英国味，一块租公寓的哥们是个激的环保分，他们整天没事找事，看见污染就吵吵嚷嚷，可惜国这方面法律越来越完善，哥几个能现自我价值的地方有限，我常常开他们玩笑说他们生错了国家，要是在发展中国家，这几个哥们估计得乐死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啊，问题解决了。你知怎么解决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媒早就曝光这件事了，但他们只对这个事兴趣了一会。很快就有层不穷的其他新鲜事替代了对这件事的关注。”

    王铮觉得自己脑有了，他张结，想说什么，却觉得很不合适。徐文耀笑着摸摸他的脸，说：“不行了，再看你这表，我面都快得发疼，快回家快回家快回家。”

    他一面念叨，一面踩了油门往前冲。王铮还沉浸在他刚刚的话里，要接受一他从没接受过的观念，显然需要时间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发现车已经停到停车场里。徐文耀目光幽地盯着他，看到他发麻，王铮隐约知徐文耀在想什么，吓得勉笑说：“那个，哥，我们上楼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