毯。他也不撑伞，一个人站在雨中，窗上的雨丝全是斜的，风很大，他都不怕自己被走、也不担心树枝忽然断裂砸到他的。

    他站了很久。一定透了，我不知他冷不冷？只晓得脑海里忽然窜了一句现在国文课本上的诗词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，跟这幅场景应该也没有任何关系……

    「侬今葬人笑痴，他年葬侬知是谁？」

    第六章．人言

    １．

    沈陵玉和前日一样，放学时在楼梯等着李靖弥。延清中的格局相当方正，三栋建筑围着场，二的教室在西栋、一在东、而三在北，两个角落则分别是实验大楼与宿舍。

    从西栋看去，可以看见对面一的学生。他们的面孔与二三总有微妙的不同，彷佛未脱稚气、还没真正地中生活。

    但说真的，中能有什么？日复一日，照上课铃声活动似乎不能算是生活，生活在更琐碎的地方……与人有关，校园充其量只能算作场景。

    「陵玉，你在等人吗？」

    沈陵玉靠在防坠外墙上、神地望着斜染成橘黄的东栋，没注意到跑至后的陈芸，所以被拍住肩膀时差起来。

    「吓我一……是啊，李靖弥还在教室里吗？」

    「他今天没来呢。」

    沈陵玉像是全世界最晚得知的人一样愣在那里，转过，陈芸一副不以为然的表、伸手戳了戳他的鼻。

    「他开刀住院啦！听说工作时受了伤，哪里骨折了……」

    掏袋里的电话，沈陵玉掀开手机盖、反地检查自己的通讯记录。没有未接来电……李靖弥没联络他。那人事了，怎么会？

    「很严重吗？」

    「别这么着急啦，我以为你知耶。应该不严重，我们七班的老师说他过几天就会回来。」

    沈陵玉阖上手机，已经决定今天向咖啡厅请假。虽然事后可能被念一阵，但他不可能放着李靖弥不、像平时一样上班。

    「那就好。妳知他在哪家医院吗？」

    「这个嘛……」

    陈芸对他表现的急切相当不满意，撇着撇嘴不肯回答。今天她没绑发，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，她似是故意要让沈陵玉急，双转了一圈，便开始玩起了自己的发。

    沈陵玉看着她，只差没有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了。但陈芸半天没有接去，只是不停地用手指绕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