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成年了……除了法律以外他也正品尝着恶果，那些似是他应得的，活该、谁叫他命贱。

    谁叫他太谅李燎，不曾期待从大哥那里收到礼，却在某个圣诞夜隔着门看见、李燎把包装朴素的小盒放到豫宁手中。

    大多时候他只是想抓住什么，觉到的重量压着他的手掌，踏实的、冰冷的，把偷来的东西当成给自己的赠礼，接着迅速地厌倦、拿去变卖或扔弃。

    骂名也好、指控也好。都是他应承担的，反正何必个讨喜的人呢？很久以前他还不偷窃，仍有人指着他的衣服嫌他脏啊。

    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净净，国中的制服沾过二哥的呕吐、工作时碰过机油，那些人不知晓。他不能成日坐在凉漂亮的屋里，在温室里安然盛开。

    所以，就作不讨喜的人吧，后果自负，他早有觉悟。

    「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！」

    「我说、我哥不可能偷班费！」

    刘宗疯了，他一定疯了。明明李靖弥都摔到了地上，他仍一脚重重地踹上李靖弥的脸。

    四周有人尖叫，教室里的豫宁大概也被惊醒了，迷迷糊糊地跑来，却只能呆呆地看着，双脚一发抖着跌到地上。

    李靖弥抱着，刘宗对着他狂踹。他的手指被鞋底磨破了，嘴角也溢血丝。

    不叫喊、只是重重地气，旁人不是走避就是远远地观看。他依稀听到李豫宁的哭喊，但痛楚中，他耳鸣得厉害、实在听不清自家二哥哭泣的容。

    不能反击，要是刘宗转而殴打那没用的家伙就完了，李燎会知……

    「班费到底我们事啊！」

    「老师，别再打了，等等主任要过来了……」

    李靖弥的大叫夹杂在劝告声之中，导师失控，学生们都被吓到了。但刘宗从一开始就认定他们兄弟拿了钱。像是要把李靖弥打死一样，他不断举起脚，攻击、腹。

    想吐。李靖弥弓着，睛从手臂之间恨恨地瞪着刘宗。后者手里的麦克风掉到了地上，砸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「快住手！」

    远远地，似乎有人这么喊。慢慢地缩起，把膝盖移到自己前，李靖弥听不清。

    他只是闭上，以免自己哭来。

    ２．

    喊完之后，从楼跑上来的沈陵玉奋力挤过围在旁边人群，上前、往刘宗脸上便是一拳。

    国文课本也掉了，刘宗反地转过、用力地推了沈陵玉一把。他向后跌，附近的学生忽然炸了开来，动之中，站在最前面的陈芸扶住了沈陵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