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，大概赌气赌得还不够、是要到亲戚家住。沈陵玉好人到底，周末也没什么特别的事、便陪着她坐车。

    满脸皱纹的司机对他们的对话毫无兴趣，闷不吭声地开着车。沈陵玉上被揍的地方还隐隐作疼，陈芸跟他歉了不十次，他都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一路颠簸，座椅另一边的陈芸不敢再向他靠近。他们没怎么谈，或者说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。

    快到了，租车拐过一个弯，陈芸的亲戚家便在这条路上。四周的楼房冷漠地包围他们，他不知陈芸会怎么样，如果要生孩那她还会回来念书吗？这些她都已经决定好了？

    「我只想问，妳既然喜那个人，为什么还会来找我呢？」

    「我不想让他困扰嘛。」

    陈芸小小声的答复换来沈陵玉的苦笑，租车缓缓至巷、停在一栋外观崭新的公寓前。沈陵玉掏钱包，让司机找钱。

    「如果是我的话，本……」

    他说到一半便顿住了。本来想说若他是那个男生，本不会让自己喜的人承担这些麻烦。可是他又立刻想到，也许李靖弥其实觉得很烦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都一样笨拙，生涩的一不小心就会刺伤的彼此。他没有任何立场批判……

    这样的结果，大概也不是那个男孩的本意。

    「什么？」

    「没什么，去吧。小芸，自己要保重。」

    沈陵玉接过司机找他的零钱，推开车门，自己先跨车外。等陈芸车后才关上门，少女小小地「嗯」了一声，看上去有些茫然、但至少比一开始哭着找上门时的样好多了。

    勉撑起一微笑，看陈芸走上前去门铃。轻声过「掰掰」后，白的影走天井，被吞噬在后黑暗的铁门中。

    铁门砰一声地关上，沈陵玉这才觉得脚。早上的咖啡本没什么用，连日的疲惫让他再也支撑不住，扶着公寓旁的围墙，他便蹲了来。

    脑袋有模糊了，陈芸圆圆的脸、和沈伊萍活着时那张刻薄的面孔在脑海里错现，他闭上睛，迫自己什么也别思考。

    然后，不知何时，沙沙的覆上后颈。他听见快速奔跑后的那息声，有只很小很小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脖……

    ２．

    从往上看，李靖弥那张泛红的脸真是好看极了。缩着、从额上落的汗珠沾上他的睫，那双睛眨动着，虽然沈陵玉很难用「清澈」来形容这双，但仅仅是在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，他都很兴。

    「你怎么在这里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