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，他跟来讨债的那群人打架还骨折住院了。他们又来过了吗？叶亮到底欠多少？

    有些仓促地把话说完，像是要和自己确认一样、叶胖又「嗯」了一声。李靖弥愣在那里，了一分多钟仍没消化完这句话，诚如叶亮所言，他在这里好几年了，机车行却忽然要收掉。

    ?

    「你帮我签过联络簿、席过家座谈会。也让我在你这里工作了好几年，虽然是个吝啬的死胖……但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。我知机车行本来就不那么缺人，你对我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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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　　断章．日记（二十五）

    好久了。这个地方、这两个人，都不重要了。他看着叶亮，矮胖的形晃得他，于是他转便走。

    快门时，好像才明白了。就像有些画面一直植在脑海中一样，可能并不特殊、却记着。那时候突然觉得很平静

    「小弥，抱歉，你知阿廷他家里比你还困难……这个月的薪在这里，这里也谢谢你啦。」

    「跟上次来讨债的那群人有关系吗？因为负担不起了？」

    一月十二日．天气．天

    叶亮不声了，而李靖弥的语调却异常平静。沈陵玉在外看，能看见他的手轻微地发抖，但也仅此而已，他像是故意压抑一样地撑着。

    「呃……对、对。」

    第一个想到了李靖弥，不过我当然不能拍他。

    李靖弥看着他，而不远的阿廷缩着，咽了咽唾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李靖弥没多说什么，看着叶亮从袋中掏白信封、递给自己。他几乎是立刻接受了冲击到前的事实。以后怎么办？要去哪里找可以在上学以外的时间的工作？他还想不了那么多，只能用茫然的光看着这并不大的机车行。

    本该早已习惯的铁锈味，像很久以前他刚踏来时一样烈。不知叶亮还记不记得，有个少年直接撕了他贴在外的征人启示，着明显没到法定工龄的那张娃娃脸、用威胁般的语气问他缺不缺人。

    「如果你只是要解雇我，胖，你可以直接说。」

    「啊，就是……啊啊。」

    了信封。外光刺，有人在等他。

    那背影好单薄，对于此时的状况似乎相当不知所措。可是可以猜到他的神，那双一定会把思绪藏得死死的，让所有人都看不来。

    叶胖猛力地抓自己的发，把低了去。李靖弥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把视线转向李匡廷，后者把全藏到了机车后。

    「可是你之前不是才说机车行有赚钱？」

呃、不过啊，也是实在没办法，我要把机车行收掉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叶亮搔了搔，没有立刻回复。只是不停地跺脚，在地上踏咚、咚、咚的声音，又不自觉开始摇晃。

    ☆、第二十五章　定格的镜

    即将期末，而周就是一上学期的最后一次大考。为了作业，难得拿了之前爸送的相机。国文课时老师要我们拍校园里的风景，并以此写作文。

    所以我走到场，去拍了旁边那排榕树。我大概是个缺乏的人吧？校的景并没有哪里特别动我。那排榕树也是，我看不什么特别，可是既然他在某个雨天里伫立于此，我想，这儿一定有我无法领会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