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用拇指在李燎颈肩划圈，但前面的人完全不放松。

    说起来，李燎今年要三十了。李靖弥好像从没看过他有谈对象的意思，但谁晓得呢？李燎也不常回家，或许在外已经有女人照顾了，他这大哥除了带着两个拖油瓶以外、条件也不算差吧？

    但又可能他真的还没有能论及婚嫁的女。李靖弥并不清楚，看大哥不回答也只能放弃似地缩回手，退后一步，便靠上了墙。

    李燎终于回过，他把镜拿了来、拉着椅整个人转向自己的弟弟。背光时那张脸庞看起来竟然有些苍老，他淡淡地笑了，用手指夹着镜、了太。

    「你跟豫宁都还没成年呢。我结婚，还嫌太早了。」

    李靖弥没回话，把手压在后，注视着自己的大哥。在这时候他会想问李燎，如果没有豫宁、他们是不是都会过得比较好，但当然他问不来，这假设太刻薄，并且不可能发生。

    李燎好像叹了气，不知意为何。不过他大概是想到了豫宁未来的事而烦心吧，李靖弥「嗤」了一声，低，说的话夹杂了几分酸意。

    「辛苦了。也是啦，豫宁没人照顾的话本没办法。」

    「你也辛苦了。」

    平稳、低沉的声音传耳朵，竟然让人有些难以置信。李靖弥猛然抬，但李燎已经转了回去，继续面对书桌上的文件。

    他得掐住自己的，才能确认这样从没听过的话自于大哥之、真真实实地。一时之间许多纷杂的思绪涌上来，他突然有些委屈，便想哭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觉得他辛苦，那怎么回了家看都不看他一？李靖弥抬起望向天板，灯座上只有一个灯泡会亮，开的灯光刺痛他的双。闭上、睛还是好酸。

    李燎仅仅就他知的那些，说了「辛苦了」这样的话。那他不晓得的呢？如果他知了，那些期盼后的受伤、那些言不由衷、那些他所藏……

    若看见了，这个人会不会有一……心疼的可能？对于他这个从一开始就觉得麻烦的弟弟。

    「我先去了。」

    李靖弥匆匆地了房间，而李燎没再多说什么。在客厅里看见了二哥蜷缩在沙发上的影。李靖弥别过脸，这家好安静，但他宁可要这份安静，也不想独自在某个地方、听李燎和豫宁的说话声。

    该是温的话却冰凉了指末。怪他藏，有些事藏了之后就只能全一个人承担。

    ?

    ☆、第二十九章　梦魇

    ?　　断章．日记（二十九）

    一月二十日．天气．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