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恨他看不见。当沈陵玉碰那人的脸，分明在李靖弥角摸到了泪。他从对方退来，李靖弥却一反应也没有了。松开臂弯后，一偏、便倒在床的侧，像是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「你要去哪里？」

    「陵玉、陵玉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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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他了什么。沈陵玉咬了咬牙，从床上起，挪动伸手摸索，他拿了一旁书桌上的卫生纸盒，坐到床。李靖弥像个柔弱无骨的人偶一样被他抱起，他将纸盒搁在手边，一手搂着李靖弥、另一手探被单替对方拭。

    混账！沈陵玉用力地掐住残缺的肩膀，好使自己清醒。但李靖弥给他这样折腾来，或许已经受伤了。

    可李靖弥只是低低地喊着他的名字，以一几乎哭泣的语调。

    他那么小。无声地哭着，说来的话却还像安一样。

    沈陵玉把大半的被都给他了，自己几乎没盖到。李靖弥站在床边，看他没醒过来，只是连睡着时都轻皱着眉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直到被绕过后颈的手搂住，沈陵玉才发现李靖弥颤抖着在抱他。他不自觉地也将臂弯收，这次他确定了，李靖弥正着泪。

    李靖弥小心地替他把薄被拉好，移动时突然便疼起来。不过，已经没关系了，他拉开书桌屉，把沈陵玉收起的画作悉数拿，借着走廊的灯，在桌前翻了翻。

    最后一次，那副躯与他相贴。李靖弥仰起脸，承受了他的所有，接着彻底虚脱。

    李靖弥凝视着沈陵玉熟睡的面庞，唯将终夜开，第一次、也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手臂上的割伤因刚才用力的怀抱而裂开，空气里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……李靖弥。沈陵玉试着喊他的名字，但后者静静地躺在他旁，似乎真的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忽然有微弱的声音响起，沈陵玉顿了一，赶忙低把耳朵凑到李靖弥边。他看不到李靖弥的脸，却听见气若游丝的嗓音，略带稚气却异常温柔。

    「陵……玉。」

    反光的透明胶带贴在那人影上。李靖弥仔细端详着，再看向床上熟睡的人。

    ２．

    天亮以后，从沈陵玉怀里钻来。他挪动酸的，悄悄地从对方上跨过去。

    随着几次推，那双瘦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。开的那次一便没了用，李靖弥在他，只剩断续的。

    就在这里。至少，在黎明之前。

    对了，还有最重

    还有学校的教室、他房间外的那条防火巷……原来他画过沈陵玉的房间吗？视角从床铺里侧画去，床边坐着一剪影，柔和的铅笔线勾廓，正侧着像要看向画面的镜。

    好多。他都不记得自己有画过这么多张，有些容甚至一印象也没有。像这张，位于小巷里的心屋，也许是去的那次画来的。

明听见对方微弱的哀鸣。沈陵玉却无法停越发暴力的，他控不住想清楚什么的焦急，迫切地想得知李靖弥此刻的想法。

    再见了。在这天明后，画得烧掉，浴室里的那条剂、也把它拿到别的地方扔了吧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

    「如果有天我、和关于我的所有事都不见了。你可不可以……也好好地过？」

    「哪里也不去。」

    「别担心，那些让你痛的事……再也不会发生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