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现他的谎言之后。那双曾经蕴藏着千万柔意的睛里只剩赤的厌恶和憎恨。而那些厌恶憎恨里，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他的心狠狠地痛着。不是以前那闷闷的，裹在棉团里似的痛，而是凌厉的、疯狂的，像用刀跺似的痛！

    “迎，重回我的怀抱。”耶西嘴角慢慢扬起。

    ※※※

    山很，车很颠簸。

    斯尔望着窗外飞快倒掠的风景……还有窗上，那浅浅的倒影。

    耶西的睛地闭着。说完那句话之后，他就不再理他，只是闭目养神。也只有这个时候，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，虽然只是淡到几乎透明的影，但是对他来说，已经很满足了。

    他慢慢伸手指。指尖轻轻地接到倒影上，那密的眉。

    虽然他的发是白的，但是他的眉依然又黑又。

    斯尔贪婪地抹了一次又一次。

    突然，他发现那双睛已经睁开了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斯尔吃了一惊，手指慢慢握成拳，“你醒了？”

    耶西淡淡问：“在看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看……”他坐正，睛直直地望着前方，“这好像不是去皇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皇的路？”耶西语带嘲讽。

    斯尔缩着不敢说话。因为当初他就是在皇和洛克尼串通逃走的。

    “不去皇。”似乎看够了他的窘迫，耶西打破沉寂。

    斯尔中闪过一丝惊惶，咬牙：“我是灵界的三王。”

    耶西沉默。

    “我皇兄不会由着你来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耶西压过来的撞到窗边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是你，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耍脾气。”耶西在笑，但是笑意未达底，“要摆三王的份，你应该在一千多年前摆。这个时候……你不嫌太晚了吗？”

    斯尔张地屏住呼。他的脸和他靠得那样近，只要稍稍将抬起，自己的嘴就能亲到他的鼻梁……就仿佛以前他午睡，耶西总是趁他不注意来偷袭他时的样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乖乖听话。”耶西的声音放柔，“莱恩。”

    一声‘莱恩’打破斯尔所有的绮念。他瞪大睛，看着耶西慢慢退开去，脸上又恢复先前面无表的样。

    斯尔缓缓坐直，低声：“你究竟想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不要问。莱恩。”耶西将手指放在边，“什么都不要问。”

    斯尔只好把话咽回去。

    山势越来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