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脚，那他如今在丁达会得到相当的同与帮助；然而他手脚齐全，失去的乃是两个——这就糟糕了。

    当生存问题得到解决后，百无聊赖的军官阶级们开始对他关注起来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不如拿这现成的太监取个乐。

    邵光毅从此陷了苦海中。他的忌讳被人当成笑话反复提及，甚至有那胡闹过分的官，会指挥去扒他的看新鲜。他悲愤已极却又无伸冤，因为连海山也是一样的要拿他开心。

    只有顾云章是个例外——这位年轻军平素不言不笑，不知到底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，会修炼成这么一派八风不动的漠然冷淡。在一次他被人追打调笑时，经过的顾云章喝止了这残忍行为，然后把邵光毅带走了。

    从此邵光毅寸步不离顾云章，一是为了得到庇护，二是在顾云章面前，他总觉着自己那残疾算不得一回事——轻微的本都不军座的。

    当杜楚夫也坐上副驾驶位后，吉普车发动起来，顾云章启程了。

    从丁达到清莱，直线距离并不算远，可是沿途山路崎岖，当真走起来，也是曲折颇多，十分不易。经过了六七天的跋涉，这支队伍总算是抵达清莱府，清莱城。

    清莱府地山区，经济并不发达，而且气候也同丁达一样炎，不过风景却是优。在城停留一夜后，顾云章等人重整行装，在翌日清晨骑山，去寻找那位在山中寺庙拜佛的穆先生。旅途寂寞，杜楚夫就像个百事通似的开了话匣，向顾云章仔细介绍这穆先生的生平。

    原来这位穆先生本名叫穆英理，在中印边境那一带原上占有一片广袤而贫瘠的领地。据说上一代穆家家主同英国人的关系非常密切，颇想借着民者的力量建国，然而其中困难重重，后来也就作罢了。如今这位穆先生无大志，生平最搞一些参禅悟的杂务，将自己那片领地经营的民不聊生；幸而原上的人民都苦惯了，一个个似的没有思想，祖祖辈辈任凭压榨。

    穆先生是个诚实的人，只在自己的血统和民族上有云苫雾罩。他有时自称祖上是藏人，从原上迁徙过来的；有时那祖上却又摇一变成了云南人，是在晚清时期举家了国；不过在大分时间里，他还是自认为汉人，尽从他的祖父一辈开始，家中成员就已经都是杂血统了。

    “穆先生人很好。”杜楚夫告诉顾云章：“都说他和蔼的像风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