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岸边树后的海山，就登时一惊。

    海山见自己被发现了，毫不羞惭，抬手取烟卷还想对人家嘻嘻一笑，哪知嘴刚张开，就一直到了上。

    姑娘在短暂的愕然过后，当即慌捂蹲，“嗷”一嗓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勤务兵在一片草中提起，忽听附近有女狂呼，就猜想是有歹人没，连忙一边系带一边觅声狂奔而去——及至到了近前，他十分讶异的收住脚步，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大姑娘一手拢着前襟，一手拿着布鞋，正用鞋底猛拍海山，中还在尖声叫骂：“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，大清早的有觉不睡来看姑洗澡！今天姑不拍扁了你个臭当兵的，老娘就随你的姓！”

    海山，照理说，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，不过今天不知是怎么了，忽然战斗力全失，一味的只是躲避后退：“什么？什么？你个小娘们儿还要打？再打老可要揍你啦——哎哟！好你个胖丫，你手这么狠哪？哎哟你妈的……老好男不跟女斗……”

    勤务兵思忖片刻，见师座屡败屡退，就忍不住上前对那姑娘喝：“住手！你敢打我们海师？！”

    那姑娘一听这话，显然是愣了一；而海山一脚将勤务兵踢到了路旁草丛中，中骂：“臭小给我，这儿不到你说话！老愿意挨揍，跟你有关系！”

    姑娘看看海山，又看看在草地里的勤务兵，一时间因为太茫然，倒还真是住手了。

    海山在外面一直混到午才回了家，顾云章见了他，就言质问：“你跑到哪里去了？”

    海山知顾云章现在不比寻常，正是个烦恼时候，故而留了个心儿，并没说自己是跑到姑娘家里客去了，只随敷衍笑：“没去哪里，不过是四走了走。你昨晚儿赶了一宿路，今天没睡一觉？”

    顾云章蹙起眉在地上踱来踱去：“上午蒙那边发电过来，要咱们往大陆边境开！”

    海山脸上的笑容立时凝固了：“啊？那……咱们去吗？”

    顾云章愤然一挥手：“不他！我就是不动，看他个光杆司令能把我怎么样！”

    海山思索良久后，言问：“可如果咱们是抗命，葛啸东会不会向台湾那边说咱的坏话呢？军座，你听听我这个主意——要是他们肯给饷给军火的话，那咱去一趟也未尝不可——到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，隔三差五的放两枪，混日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