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之间的桌上放着红泥小火炉，其上温着新酿的米酒，屋酒香与梅香的相让这场赏雪更添一分悠然。米酒的度数并不，正适合在天未暗的午饮着观雪，等到夜后才饮那些会让人半醉的白酒。

    “一杯岂能罢，千觞可否予？” 云善渊似是回答了楚留香的问题，她斟了一杯酒，送边喝了去。米酒带着温温的甘甜，很像是江南的味。

    楚留香看着云善渊行云般的动作，中染上了笑意，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。

    云善渊何止是得与众不同，更是能当着他的面牵动了女的心思。楚留香见其衣着浅灰，真似笼罩着一层薄烟。可是在云善渊低眉浅笑的一瞬，不仅是琼玖愣了，连他也是心中一动，仿佛见到了薄烟散去后的月幽昙。

    “能陪云兄饮上千觞，那是楚某的幸运。”楚留香给彼此又斟了一杯，与云善渊轻轻碰杯，“这里有酒、有雪，岂能没有琴。不知云兄喜什么曲，琼玖姑娘善琴，那是余音绕梁，三日不绝。”

    云善渊对于楚留香与琼玖较为相熟并不意外，这与姬冰雁说的风很是吻合，但只希望近几日留在琼玖房里的人是她，而非楚留香。

    据闻两个月前伏杖现的那一天，琼玖就是目击者，而想让一位青楼名开说起当时事，需要动一番心思，可不是见面一问对方就会说的，要有很好的耐心才行，而她不缺耐心。

    “那就听一听《沧海龙》，不知香帅是否喜？”云善渊心中想着琼玖，却是看向了楚留香，在讨女人心方面，与楚留香一争短，也是一桩趣事。

    楚留香了，他的目光扫过了云善渊握着酒杯的手。云善渊门后左手中一直都握着剑，而今把剑放在了其左侧的椅边，从其右手虎的薄茧也能看练剑有些年了。如此有意思的人，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，看来江湖上又添新的故事了。

    此时，琼玖已经坐到了琴边，她双手抚到琴上，闭起睛静了静刚才泛起波澜的心，然后十指拨动了琴弦从她的指间响起了清婉的琴音，却能让人到了澎湃之势。

    《沧海龙》又名《苍江夜雨》，传闻为诸葛武侯所作，江雨夜中江涛拍岸，天云雾中忽闻龙，以清冷和缓之调显飘忽动之势。

    听闻琴声响起，楚留香与云善渊就没有再说话，两人端起酒杯看向窗外西湖雪，望远而去断桥上白茫茫一片，游人三两在西湖畔游览。

    琴音中，酒喝得总会慢一些。

    云善渊并不擅于琴。《沧海龙》是她听过、学过的唯一一首曲，那年在潭拓寺中听胤禛弹过，胤禛也教她弹过，可是这首曲的弹奏难度并不适合初学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