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怪我们不给六殿面，拿他祭旗了。”

    我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，也就是仗着齐方朔在我背后撑腰，不然还真没胆这么说。

    段涅不辨喜怒地定定看着我，最后还是修养良好地没跟我掀桌。

    “怪不得他那么喜你，你很特别。既保持着少年人的淳朴，也有成人的沉稳胆识，更非有勇无谋之人。我猜猜，六年前你该是个更无忧无虑、更讨喜的才对，这样才更符合他对‘少年’的全憧憬。”他笑了笑，气氛一松懈来，“我拿小朔当亲人对待，他看重的人，要是智真动了，死了也是活该。况且，我一直怀疑智这一切本不是为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最后一句说得格外意味，简直耐人寻味。智不是为了他难还能为了别人？

    这事问了他也不一定说，说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，真的也和我没关系，所以我什么也没问，就当没听到。

    你挖坑我就一定要吗？想什么呢！

    还有什么少年的全憧憬，是说我正好成了齐方朔喜的样吗？那还真的走了狗屎运了！

    他等了会儿见我没接茬，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。

    他知我底细，连我是梅五先生弟这事都调查清楚了，问了我许多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，反正就是和我瞎扯一通。

    我也没那么多话要和他说，坐久了怪别扭的，就有些想告辞了。

    我刚要起，话还没说，帐篷外就一声招呼不打闯来个人。

    段姽本气势汹汹掀了帘来，见我在愣了愣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
    我笑笑：“方才在路上正巧遇到六殿，有幸得六殿邀约，带小世过来坐坐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小世也来了。”段姽凉凉一笑，看向段涅，“我还在想怎么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六皇兄来探望我呢，原来是被‘要事’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我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，着实起了一疙瘩。不参合到他们兄弟的纠葛中去，我连忙向段涅告辞，准备带白涟回自家营帐。

    因为段姽的突然来访，段涅也不好再留我，让人将白涟领来，又亲自送我了营帐。

    “段姽年纪还小，昨日又被段棋伤了胳膊，脾气差了，你不用在意。”

    小孩嘛，我还没那么小心。

    “我不在意。九殿心直快，把什么都放在脸上，总比将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人。”说完我就带着白涟离开了。

    回到燕地营帐时，发现齐暮紫已经等我许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