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他没制止，便继续说了去，将他如何在战场上失踪，又如何被我们找到都说予了他听。说完后他久久不发一言，我心中惴惴，搜刮肚想着取信于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是白三谨，是你的……”我想着现今局势复杂，和他的关系一言两语说不清，便挑了最简明扼要的说，“是你的客卿。你不叫什么塔克尔莘，你是大夏的侯爷，燕地的统治者，旬誉人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我从未这样气愤暴怒过，如果赫通此时在我面前，我定要刺他个一千剑一万剑，将他千刀万剐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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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捂着脖，眶不可抑制地发起来：“侯爷，你一都不记得我了吗？”曾经那样亲密，怎么可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？“小涟、齐英、暮紫，燕地千千万万的百姓，还有姜姑娘他们，你都不记得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别耍招。”他警告我。

    他若真的动了齐方朔，哪怕一发，我都不会放过他！

    他见我反应如此激烈，怔了怔，垂眸握住我颤抖的双手，将它们从他衣襟上扯离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自己的直觉。在市见到你的时候，我便知我以前一定认识你……”说话间，他摘面，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来。“因此，从赫通与我扯开始，我便一个字都不曾相信过他。”

    齐方朔一手覆在面上，另一手则探到脑后解开绳结。

    该说齐方朔不愧为齐方朔吗？连失去记忆都不能愚他。

    我掰着他的手，吃力地开：“你先……放开我，我就……我就告诉你！”

    “你若对我存疑，可仔细想想你失忆醒来后赫通对你的态度变化。还有你一个夏人，怎么会现在旬誉王侧，他是怎么向你解释你们两个关系的？你都仔细想想，必定会想到破绽。”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，有一天我也会被他用这神注视。

    “你早就怀疑赫通了？”我问。

    齐方朔略思索：“他说我母亲是蝎，父亲是旬誉人，与他从小一起大。几个月前，我领兵攻打大夏，突遭地动，被山石击中昏迷，再醒来时便记忆全失。至于我和他关系……”说到此他顿了顿，古怪，“姑且算他互许终生的侣吧。”

    听他叫仇人的名字叫得那样亲，我心中委屈更甚，又拿他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我失神地望住他：“齐方朔，真的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我大松一气，整个人坐在地上，绪大起大落心狂不已。

    他与我对视片刻，渐渐松开对我的钳制，但整个人仍是十分防备。

题！”他危险地眯，“是谁派你来的？你不是旬誉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淡淡，“别说侣，我与他恐怕互称好友都勉。我只是失了记忆，并不是失了脑，此事破绽重重、疑甚多，怎么可能凭他一己之言就让我相信和他的关系？”

    我闻言然变，怒：“什么？！赫通说你和他是那关系？”我也顾不得他这会儿和我熟不熟了，扯着他衣服就要扒开，“他有没有碰你？他碰你哪儿了？！”

    鬼面森可怖，他歪看了我一阵，忽然拇指鲁地抹上我的尾，带着丝丝缕缕的酥麻与刺痛。我闭上那只睛，到指腹沾了，慢慢涂抹开来：“叫你别耍招，你怎么还哭起来了？”话一说完，他像是自己也有些愣住竟此等言行，手被蜇到般一收，角平直，声线冰冷，“再不说重就不用说了，我直接将你给赫通理。”

    额角有小小的浅红伤疤，该是致他失忆的罪魁，除此之外，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