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阑也苦笑：“若不如此，又能如何？如今大帅远在青州不得起用，朝中虽有正直之士，谁能动得了郑王？皇上又如此信任，除非有他谋反的实证，否则……我们也只能隔靴搔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侍大人。”罗靖不动

    韩阑摇：“并非如此。当时王侍郎苦心孤诣，将手安在驿站中已有数年，为的便是此日一击，其计划周密，可谓万无一失……可是郑王似能先知，竟然先安排一个替京，自己轻装简从，自小路绕而行，脱此一厄。事后有人心打探，才知他新纳一名王妃，善卜筮之术，为他卜此行大凶，才让他金蝉脱壳。”

    罗靖冷笑：“卜筮之术——”突然想起沈墨白和左健，破天荒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，缓缓，“难就是他今次带京的这位王妃？”

    罗靖叹：“这也非久之计……”

    韩阑：“王侍郎倾家产，雇佣死士，在郑王为太后庆寿返回封地途中行刺。此事本来得十分严密，因他已告老，谁也不曾料到。当时郑王因被言官弹劾，不得不只带数十人京，这是天大的机会，可是竟被他料到，车中所坐的只是个替，王侍郎却被抄家灭门，若不是他一力揽所有罪名，恐怕波及者将有数十乃至数百人之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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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韩阑送去的金银珠宝并没有白，申牌时分，罗靖已经跟着一个侍走在皇的御园之。侍走在他前面，看起来像在带路，其实是边走边向他待事。

    罗靖摇：“皇上边侍卫无数，我一个小小外官，怎么能得护驾？”

    “皇上正与郑王在御园鹄，咱家给你通报了，皇上正兴就传召。去了咱家可就帮不上忙了。”

    罗靖微叹气，没有回答。郑王反心在他们看来可谓昭然若揭，但在皇上那里却未必如此。何况郑王明之极，要拿到谋反的实证，殊非易事……

可知去年已告老的王侍郎为何被抄家？”

    韩阑微笑：“皇上既要田猎，明日在中鹄。我已买通了侍，在皇上鹄之时报你候召。若是能在皇上面前箭，你便有机会。”罗靖在军中就是神箭手，无论远近大小，可称百发百中。当今皇上也喜猎，尤喜善之人。罗靖倘能在他面前一展手，其他不论，单只此次围猎，要随驾倒是大有可能。

    罗靖：“难他刺杀郑王？”

    韩阑：“传说这位王妃来历神秘，有先知吉凶之能，的是异人。“罗靖默然片刻，冷冷：“只怕不只是异人，还是异。”取那碎裂颅骨，将驿站中事讲了一遍。韩阑听得骇然不已，喃喃：“难竟是……妖怪？这也实在太过耸人听闻……”于卜筮之术也就罢了，郑王若是在家中养一个吃人的妖怪，那也实在太过骇人。

    罗靖皱眉：“郑王边只带数十人，自然严加防范，这机会看似是好，其实不佳。”

    韩阑沉思半晌，：“郑王是否养妖，太过骇异，暂且不论，待我再打探消息。只是这次皇上围猎，确实太过危险。言官已经几次上书谏阻，但田猎讲武是本朝传统，皇上又是年轻好动，难以阻止。我已托人在打通关节，让皇上知你手非凡，若能陪驾猎，你务必小心护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