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靖与左穆默然。吴城地要，地势前后皆狭，前方拒敌固然甚易，后方被断却也不难。吴城后百里便是白城，一切粮草供给，俱经白城转运，若截断白城一，便是扼住了吴城的要害。白城转运使是郑王的人，就等于大军粮草本，全在郑王指掌之间拿着，他若断了前方的供应，丁兰察十数万人再骁勇善战，也只能饿死在白城之中。若不想被人左右，只有趁着粮草尚充足之时击，打退北人。然而正如左穆所说，碰的仗，纵然胜也也是惨胜。北蛮号称二十万大军，丁兰察手中实打实有十二万人，据险固守，见机袭，必然有胜无败，然而若被迫摆开阵势拼，恐怕打完仗他也剩不多少人了。郑王此时虽未有什么举动，却不啻是在他们吊上了一柄鞘的利剑，不知哪一天就会落来。

    三人都是默不作声，在城墙上踱了一圈。罗靖开：“大帅，我想今夜城去探探北人虚实及周围地形，真要打起来也有个计较。”吴城周围的地形图他们自然是有的，但从未在此地作过战，自然还是亲看过才放心。

    罗靖眉一皱：“胡闹！城关是他上得去的么？”

们。”

    碧烟跟随罗靖也有些日，这些事自然知，只是故意不与沈墨白说，由得他去白跑一趟，最好再被守城军士斥骂一番，若遇到鲁的被推打几就更中怀。罗靖何等明的人，只消一转念便想到她的用意，微微沉了脸：“他不通世事，你不说提着，反而看他笑话，说去我罗靖的人擅闯营防，成何统？”

    左穆附和：“罗将军说的是。此时碰，损耗必多，杀人一千，自伤八百，非为上策，还是守的好。”

    丁兰察看看前的两名年轻将，摇苦笑：“这是上策，但需有粮草支撑。吴城太小，恐怕供不起大军消耗三五个月。虽然军中无人掣肘，但白城转运使，却是郑王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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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碧烟看他真冷了脸，吓得不敢说话。她虽是罗靖到极，却也怕他。碧泉在旁低声：“爷，时候不早了，还是先检东西，一会儿我去寻沈先生

    丁兰察知他脾，拿定了主意的事就是死也要到底，也只有：“多加小心，我派人等在城外接应。”

    罗靖应了一声，看日偏西，便先了城，自去准备。此次在吴城扎营，其实是遣散了分百姓，教军士住民居，与平常不同，故而碧烟也得以前来，在城中觅了个小院，与沈墨白住，碧泉军营方便，自在罗靖边随侍。

    罗靖回了小院，碧烟正在院中洗衣。罗靖扫一未见沈墨白，随便：“沈墨白呢？”

    丁兰察有些踌躇。打探消息及地形是必须的，但让罗靖去，万一有什么损伤，他却舍不得。北蛮大营离此只有三十里，实在太近，城打探，确实危险。罗靖见他不答，明白他的顾虑，不由心发，低声：“大帅放心，属只带十人，来去灵便，亦不走远，断不会有事。”

    碧烟甩着手上的：“去了，说要去城上看看。”

    罗靖也：“北人此时气焰正盛，我们不宜直撄其锋，吴城墙河有险可守，还是相峙为宜。到天寒雪，北人自然退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