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白：“还在前面，该是不远了。”

肌肤白皙如同玉。罗靖上看了他半天，直看得他彻耳通红，才忽然笑了笑：“还算像样。走吧。”

    沈墨白轻声：“人死于虎则为伥，助虎人，死于疫则成疫鬼，可再传疫。此地有这许多疫鬼，幸好没有山，否则遇者皆病，病则必死。我们若无菩提珠，怕也难

    这十人都是跟着丁兰察久经战阵的，不必罗靖多说便已明白：所说探营，就是打探敌人粮草屯于何，将帅如何安置，扎营布置有无破绽等等；察看地形，便是寻找有无路径可通往敌后，或有无地形可供伏击之类。当各自散开去行事。罗靖自己一提缰，往山上走去。

    山路狭窄，幸得树木不甚茂密，虽是有云，月光也透一，勉还可行走。罗靖这匹是吴城本地匹，个不，却擅走山路，虽然有些跌绊，却是一路走了来。愈是山中，路越是难行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，林木森森，匹已难通过。罗靖皱眉：“还有多远？”前方一片漆黑，他是什么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沈墨白将菩提珠捧在掌心，半晌轻轻吁了气，低声：“疫鬼！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许多。似乎是从前面来的。”

    罗靖看看匹已无法前行，索来，回手去抱沈墨白。人还没抱来，忽然一阵风来，风声细微却甚是尖细，儿一个冷战，突然扭便跑，竟然生生将沈墨白甩了来，幸得罗靖已经伸手接着，否则定然摔个五投地。罗靖有野外遇兽的经验，只匹是被野兽所惊，唰一声剑来，却听怀里的沈墨白惊声：“疫鬼！”前微微一亮，却是沈墨白拉了衣领里的菩提珠，那不起的珠竟然在黑夜中放幽幽毫光，将两人都笼在珠光之中。罗靖耳中似乎听到那尖哨般的风声突然往来倒卷，倒似是暗中有什么东西缩了回去，不禁更握了手中剑，沉声：“什么东西？”若说是鬼，沈墨白从未如此惊慌过。前次在雍州寻银，冤死鬼就在畔崖，也不见他取菩提珠来，可见此次与往常不同。

    罗靖带的十人都是丁兰察亲军中的锐，个个手过人，更是一等一的好骑手，早已腰刀背箭，候在北城门。此时已是三更，夜如墨，众人去鸾铃，蹄上包以厚绒布，个个黑衣黑帽，只在尾上各系一小条白布标记，黑暗之中悄悄将城门打开一线，鱼贯而，全无动静。罗靖让沈墨白坐在前，一手控缰，一手搂了他腰，在他耳边低声：“不要作声，否则惊动了北蛮，大家糟糕。”

    吴城城门二十余里，便是山脚，再过五六里便是北蛮营地，灯火通明，有士兵巡逻不停。罗靖一行人借着树木影遮，悄无声息，直走到火光范围外边，遥遥张望。黑夜之中看不清楚，只见一帐篷密密麻麻连着，也不知有多少。罗靖思忖片刻，低声：“分散开来，五人去探敌人营地，五人在附近察看地形，不要，若有动静，立刻返城，大帅安排了人接应。”

    罗靖一手挽了他：“疫鬼？可是疫病致死之人的鬼魂？你见的鬼也多了，有什么特别之？”

    沈墨白此时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山中黑气上，乖乖由罗靖摆布，轻轻了。罗靖心中大悦，一抖缰，率先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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