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发上的碎雪：“不服又怎么样？那是爷看中的人。”谁都没有想到，沈墨白走了一天，居然又回到了罗府。罗靖发现他的时候，他几乎冻死在台阶上。碧泉清楚地记得罗靖厉声叫他去请郎中，自己抱起沈墨白冲回了卧房。就像在吴城一样，生起一屋的火盆，把所有能找到的被都盖到沈墨白上。他带着郎中回来的时候，看见罗靖坐在床边，仔细地给沈墨白搓手足，那专注的神态，或者连他自己都没发觉。那一刻他就知，不必再对沈墨白什么了，因为无论什么，都没有用了。

    碧烟死死握着拳：“为什么？我们跟了爷八年，他才来了多久？他究竟好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碧泉摇摇，时间的或短，有关系么？

    “不要胡思想了。说到底，他也不过是个男人，过几年年纪一，爷自然就不稀罕了。现爷已经定了亲事，过不了多久，新夫人就要门。你该多想这件事才是。爷已经答应给你名份，只要你能生一男半女，比什么都。跟一个男人，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？”他一面说，一面止不住地有些悲哀——他自己也是男人，这一辈，大约也只是个侍卫了。

    碧烟脸上的表翻腾半晌，终于自抑制来：“哥你说得对。跟他生气没有用，要抓得住爷才成。我这就把八宝汤给爷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罗靖走屋，就看见沈墨白倚着窗边，呆呆的神。自从回来，他是更加的沉默，有时候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。在雪里睡得太久，他断断续续地发，苍白到有些透明的脸上经常挂着病态的红。从前他像是玉石雕的，现在却像是雪堆成的，似乎太照得久了就会渐渐化掉一样。

    “怎么又站在窗上？”罗靖皱一皱眉，过去摸摸他上，果然又是凉浸浸的，“衣裳也不多穿一件？”

    沈墨白默默让他把衣裳披上肩，睛垂来看着衣料上的绣，手指无意识地扭着衣角，仍然不说话。

    罗靖对他的沉默烦躁而无奈。换了从前，他只怕早就要声音，现在却有害怕，不是怕沈墨白，而是怕喝斥的声音太大，会把他震碎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？”

    沈墨白从他的声音里听烦躁，抬看他一，又低了。罗靖嘴角一拗，几乎就要忍耐不住，却生生又压了来，走到窗的榻边，倒躺了去，疲惫地用手指着眉心。这几天的事实在太多，他确实没有心思再来贴沈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