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白用筷慢慢挑着盘里的老菜梗。没有回答，这就是回答了，罗靖狠狠：“怎么不告诉我？”一句话，他就后悔了。沈墨白足不东院，而他已经将近两个月足不东院，沈墨白就是想告诉他，又能怎么说？果然沈墨白看着盘笑了笑。没说话，只这一笑，已经比说什么都刺人。罗靖心里一疼，过去抱住了他，低声：“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沈墨白沉默地听着，没有回答。罗靖抱住了他，将他的脸轻轻在前，手指描画着他的眉，低声：“王尚书府里在闹鬼呢，请了两三个士都捉不住，我看，那些士都是假货，但凡能及得上你一分，也不会连个鬼都捉不住。”

    沈墨白被他抓得咧了咧嘴。他肩上被哭丧打伤的地方青紫已经褪去，但里仍然时时作痛，罗靖这一抓上来疼痛更甚。罗靖看他面上神，手上略松了松，仍怒：“我从前说过什么？你当我不敢打断你的？”

    罗靖最不听他说这句话，脸立时就变了，抓住他肩冷冷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沈墨白低坐着没动，半晌：“其实我早想找将军了——我留在这里没什么意思，将军还是让我回常州吧。”

    罗靖没等她说完就拂袖而起，只是他既不是去正房，也没有去偏房，而是直接了西院。芳雨看着他大步了东院，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，急忙奔去向丁惠禀报了。

    沈墨白看看盘：“白菜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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？不过碧姨娘也说不适，又不用芳云请来的郎中，午让碧侍卫特别又去请了郎中，折腾了半天，现在不知怎样了。婢觉得，碧侍卫虽然是碧姨娘的哥哥，但西院里有夫人，他来也不方便——”

    东院里更是安静得可以，只有沈墨白的屋里还亮着灯，在一片漆黑中闪着温的淡黄。罗靖推门去，沈墨白正在吃饭，听见动静回过来，脸上浮起认真的惊讶：“将军怎么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罗靖脸沉：“这几天你吃的都是这个？”白菜冬天吃起来十分味，但末就变老不中吃，这些日，罗靖从来没在饭桌上见过白菜，但沈墨白盘里的白菜显然不是一顿，一再炖煮，颜都不复青绿了。关于沈墨白的膳，罗靖是亲自吩咐过的。沈墨白怎么说也有皇上赏赐的五品俸禄，他没什么用度，又是吃素，所以每餐两个菜都要新鲜应时的，醋要香醋，油要小磨香油，米也要江南的稻米，另加一份咸菜，且要细。像末的白菜之类，本是不能上桌的，更不必说还上顿吃了顿吃。罗靖自己的饮倒不怎么讲究，唯独是对沈墨白这里另有规矩。想不到这几个月不过来，沈墨白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。

    罗靖心里蓦然一阵愧疚，掩饰地看一桌上的饭菜，眉却突然皱了起来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罗靖心里一，狠话再也说不来，只是抱住了沈墨白，半晌才：“你哪里也不许去！”话虽说得，声音却了。沈墨白抬看着他，清澈的睛里满是落寞。罗靖不自禁将他抱得更，低声：“这些日我要整顿营里，等闲来，我——我陪你在京城附近看看。这边的山景也不错，跟钟山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沈墨白垂了，半天才慢慢地：“但是我呆在这里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