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门半着，里面挂着厚厚的帘，沈固一推开门就闻到重的革味，里面似乎还混着什么气味，但被掩盖住了。店面很小，左右两边都是得透亮的玻璃柜，散放着各手镯项链之类的饰，最后面有一张小小的桌，摆了一杯咖啡。店里没人，通向后面有一扇门，这时候也关着，门悬挂了一串玻璃风铃，最面悬挂的吊坠是一个个小人的形状，在灯光亮晶晶的。沈固打量着店里，忽然之间，他有被窥伺的觉，似乎有两目光正从后上方在盯着他，但是后上方，那应该是店铺的门楣，不可能有人。

    这两人走的路正是沈固要往11路车站过去的路，可是等沈固拐过弯，却发现这两人不见了。前后其实就差个十几步，这两个人再快，也不可能一就走沈固的视线。沈固往两边看了看，左右都是女装店，并没看见有什么小饰品店。心里浮起一丝疑惑，沈固放慢脚步从店面门走过，视线向里面搜索——没有。店里挤的都是女孩，想来两个男人也不会到这店里去。

    在街上来回走了三趟，仍然没看见小麦的人影，沈固索倚着路灯站了。从袋里摸烟来，他刚刚低上，抬就看见小麦现了。他站在路边上，一手拿着手机，满脸苦恼地说着话。沈固眯起了睛。只是那么一低的工夫，最多也就十几秒，小麦这是从哪里来的？他背后是一块未完工的硕大的广告牌，难广告牌后面有什么？

    小麦并没看见沈固，他正在街拐角来回地走，像是在那些小店面里找什么。沈固正准备跟他打个招呼，忽然从人群里冒个年轻男人，在小麦背后轻轻说了句什么，小麦倏地回过，两人说了几句话，就一前一后往街拐角走去。虽然天已黑，但夜市的灯光足以让沈固看得很清楚，那年轻人看起来比小麦略几岁，肤白净，穿着一件浅灰外，左边上用银线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虎，珠像是镶了什么亮片，灯光碧绿发亮，像真的一样。沈固突然想到罗薇所说的饰品店里的帅哥，外上那个虎图案与罗薇戒指上的图案很像。

    坐308路车到15中，然后倒11路。沈固沿着婚纱一条街往11路车站走，忽然看见路对面有个人在四张望。那人他见过一次，就是庞峰云他们前些日新招的那个小麦，麦乔。罗薇这一死，光善后的事就了十几天，好容易罗蔓把罗薇的遗都带走，杂志社也有办不去了。沈固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这个小麦，估计是庞峰云他们不能再用他了。

看沈芝云，平常很少开。而且一个片儿警，开辆私车上班，总觉得不合适。

    沈固不动声地缓缓转，但是背后并没有人，斜上方挂了一面镜，镜框是一个张着大的虎，镜面就镶嵌在虎之中。镜向倾斜着，从面看上去，可以在镜面中看见自己的脸，就像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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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固沉着。小麦到这里来见什么人，说完全是他个人的私事，但，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不对。这是一生死关磨练来的野兽一般的直觉，很多次，这直觉救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小麦讲着电话匆匆走了，沈固往广告牌走过去，等他走到近前，才发现广告牌后面真有个小小的门面，连个店名都没有，难怪发现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