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洒在他上，隔着窗能看见对面楼上晾来的衣服，一动不动地垂着。滨海这地方，只要不刮风，多半就是个温的好天气。钟乐岑摸枕边的手机看了一，呼地坐起来——居然8了！

    沈固早就走了。沙发上的被叠得有棱有角，旁边放着他的衣服，还留了张纸条：锅里有豆浆和包。你的衣服来不及洗了，把泥刷了刷，凑和着穿一天吧。

    钟乐岑捧着那纸条看了好久。沈固的字有有骨，凡是转折棱角都很尖锐，刀刃似的锋利，却让他觉得说不的温，就像室外的光一样。想了想，他还是把纸条折起来了袋，然后吃掉了在里温着的早餐，又把厨房客厅都收拾净，这才仔细地锁上门，脚不沾地似地飘走了。在车站上他迟疑了一，最终还是坐上了2路车——总得回去看看苏完，他不放心。

    狭窄的街上站满了人，钟乐岑隔得老远就听见刺耳的鸣笛声，顿时提起了心。好容易挤人群，抬往二楼一看，他就愣住了——临街的窗已经烧成两个漆黑的，像一对沈沈的睛也正看着他。心里猛地一，他脚就想冲去，却被旁边扑过来的人抓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“你可回来了！你家那个苏完想什么呀，居然放火烧屋！幸亏是我早上起来得早啊，要是半夜，还不烧死在屋里！我怎么那么倒楣，把房租给你们，东西全烧光了，你赔我的东西啊！”

    钟乐岑心揪得几乎不过气来，反手抓住房东：“苏完呢？他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房东愤愤地甩开他的手：“谁知他跑哪去了！肯定是怕事，跑了呗！你别跑，赔我家和电视！”旁边的人也纷纷帮腔：“就是，幸亏发现得早，不然大家都烧死了！怎么还有这样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旁边过来两个警察，很有耐心地等房东喊完了才问钟乐岑：“你是202的租客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是。”钟乐岑勉扒开房东的手，“您放心，我会赔的，您让我先问问苏完的事行吗？”

    “据现场勘察，是有人在屋里烟，烟没有熄灭引发了火灾。”

    “屋里的人呢？”

    “屋里没人。”

    钟乐岑松了气，手忙脚地拿手机拨打苏完的号码，但里面传来的只有：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

    “既然你是202的租客，跟我们去个笔录吧，我们还要向你了解一况。”

    “警察同志，他还没赔我钱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