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“人”。

    “是——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。我只是觉得有什么在看着咱们，从展厅大门就在看了。似乎，就在咱们上。”这当然不可能是人。

    钟乐岑放慢脚步，摘镜，掏镜巾拭起来。沈固凑近一，两人在镜片的反光上看见，一只很大的蝴蝶就在两人上飞舞，忽忽低，环绕不去。

    钟乐岑低声说：“是式神。可能就是土御门留的。他果然是师。”

    沈固不太知什么是式神，但他知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：“土御门放这东西跟着咱们，想什么？这东西有危险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式神不是用来攻击的。这东西跟着我们，就好比土御门的睛在看着，如果它飞低一，应该还能听见我们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能把它打来吗？”沈固从镜面的映像中估计着距离。

    “不知土御门的行有多。我的符并没有太大力量。如果仅靠你的煞气——贸然手打不来，恐怕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能让这东西就这么跟着咱们。”

    钟乐岑沉了一：“我需要一个放大镜，还有锡纸。”

    沈固伸手从衣兜里掏一把瑞士军刀，再拿烟盒，把里面衬的锡纸来：“要这个什么？”

    钟乐岑一个有狡猾的笑容：“试试看。”他把军刀上的微型放大镜掰来，将午后的光聚成一个亮，投在镜片上。镜片面贴了锡纸，形成一个镜面，将光又反到空中去。沈固看着钟乐岑慢慢移动镜片，用反的光去捕捉空中的蝴蝶。银镜框上刻的细小纹渐渐亮起来，微微发红，像是有极细微的火苗在纹路中燃烧。钟乐岑的手忽然晃了一，上传来嗤地一声，一小片白的东西打着转坠落来。沈固伸手接住，掌心里是一片剪成蝴蝶形的纸片，中心有一个被烧穿的小，还冒着一缕青烟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洒豆成兵？”

    钟乐岑开心地笑起来：“是啊，所以说日本文化的渊源在中国，式神也是一样。这就是土御门所用的式神了。还需要剪成形才能化形，说明他的功夫不。至于洒豆成兵，嗯，估计他还没这个本事，能用一两个人形式神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沈固把纸片掂了掂：“这个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钟乐岑把镜回去：“扔了就行，只不过是张纸罢了。算是给土御门一个教训，估计他的睛要难受几天了。不过记得要扔到垃圾箱里，不要随地扔杂。”

    沈固把纸片一团，准确地扔十步开外的垃圾箱里，转看看钟乐岑的镜：“你这副镜是用什么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