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，不冷。你饿了吧？饺都包好了，就等你回来锅。”

    沈固反手把门关上，一看，不只卧室和客厅的灯开着，就连厕所的灯也开着：“今天这是怎么了？不节约了？”

    “今天是年三十呀，所有的灯都应该开着，照虚耗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虚耗。《唐逸史》里就有记载呀。虚耗是一小鬼，虚，是望虚空中盗人财如戏；耗，是耗人家喜事成忧，很讨厌的。所以除夕夜里应该把灯全亮，床底都要照一夜的。这叫照虚耗。”

    “是穷鬼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。穷鬼比虚耗可厉害多了。虚耗这小鬼，就是怕光，彻夜照明就能让它离开了。如果招上穷鬼，别说用灯照了，就是放火烧都赶不走，不折腾得人一文不名它是不肯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“穷鬼什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知，没人见过。虚耗倒是有据可考的：衣绛犊鼻，履一足，跣一足，腰间悬一履——”

    “等等等等。”沈固赶打断他：“堵，堵什么？”他是曾经受过《诗经》和《古文观止》的迫训练，可是不代表他什么都能听懂啊。

    “犊鼻。”钟乐岑耐心地解释，“就是外穿的一短。绛是红。简单说，虚耗就是穿红短，光一只脚，把这只脚上的鞋拴在腰里的打扮。”

    沈固直摇：“怎么这么副模样？穿短，还时髦么。效仿超人？”

    钟乐岑乐得大笑：“超人那是衣外穿！古代穿犊鼻的是穷人，而且是力活的等人。司相如和卓文君在成都当垆卖酒的时候就穿犊鼻，得卓王孙受不了，只好拿家产来分给女儿女婿，丢不起那脸啦！哎，光说话了，我饺去。明天还上班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明天可以休一天，要是没什么突发事件的话。左健值班。”

    “左队不是要请假么？”

    “他家里这事恐怕不是请几天假能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钟乐岑一边饺一边惊讶地问，“不是说左家老爷一时半时还去不了么？一年半载的，还定不家主的事？”

    沈固走厨房，伸手搂住钟乐岑的腰，把左健的话说了一遍。钟乐岑啊了一声：“空间裂！你记得十握剑么？那可是日本创世大神之用的剑，才能劈开空间。如果左慈钓起松江鲈鱼用的真是空间裂，那可真是惊世骇俗之术了！”

    沈固疑惑地问：“但是我好像在旧小说里看过很多人都会那什么缩地之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