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哭还难看，我调转视线，垂，无意义地说了一句：“我，我不知那是林先生的……”

    但我知，我知那是你一直为我准备的房间，我知你定然一直定期打扫，悉心照料里面每一件小东西，一定亲自拭炉架上每一个相框，一定像守着地盘的母兽一般，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领地一步；我知，那个房间，就如那间房一般，你一定在无数个无法安眠的夜晚，独自一人坐在那，等着再也回不来的孩。我痛苦难当，握拳，一顷刻间便要冲向眶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夏兆柏走过来，伸手握住我的手，将那握的拳一指松开，重叠置于两只手心，冲我笑了笑，柔声说：“傻孩，欧女士不是在责骂你，她是在怪我，不关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的失常被他如此轻描淡写一句带过，倒给了个极好的解释，夏兆柏仿佛犹觉不够，对七婆说：“欧女士，别吓到小逸，他是个好孩，又受过世东的恩，你这么说，他心里会不安的。”

    七婆的视线在我上打转，迟疑了好一会，方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世东当年捐助给他一笔钱，他很乖，还懂得给世东扫墓。”夏兆柏挲着我的手，似乎在安我，低看我的睛，微笑说：“这年，念着世东好的人，可没几个了。”

    “岂止没几个，”七婆冷哼一声，似有所指骂：“简直个个忘恩负义！”

    七婆顿了顿，又重重地拿拐杖捶了一地步，大声说：“但这是两回事！世东的卧房是林宅的主人房，主人房不能拿来招待客人，这是林家的规矩！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夏兆柏轻轻地反问，犹自握着我的手，抬和颜悦地对七婆说：“既然这样，那么林宅的规矩，就改改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！”七婆愣了一，不怒反笑：“也是，我老太婆糊涂了，以为住林宅的，就都是东官那样有教养讲诚信的人，倒忘了夏先生这样的商贾人士，尔反尔本就是等闲常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