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我淡淡地说：“我因为偶然的机会，得到林世东先生的捐助，然后跟他，成为忘年，因此，我知你们很多事，很多。”

    林俊清的神骤然亮起，几乎恶狠狠地看着我，声说：“你胡扯！！”

    “我知你小时候放浴缸里冲凉，总要玩一只黄的橡鸭；我知你十六岁生日，林世东让人在园里为你放了半夜的烟火；我知，你最吃芒果的，为了这个，林世东还有一年特地陪你去泰国；我知，你第一次送他的礼，可能也是唯一的，是一条北欧手工毯，那是他最珍的礼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有心打听都不足为奇。”林俊清面容略微松动，却追不放问：“他有没话你知我送他毯时，他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闭上，光倒错当中，依稀仿佛又见到当年那个心的清俊少年，扔过来一条毯，趾气昂却掩不住羞涩忐忑的模样。我满心酸涩，最终化作一丝微笑，说：“他说，有了这个，哥哥以后就不冷了。”

    林俊清木木地了，说：“还真是他那伪君会说的话……”他苦涩一笑，问：“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，可能因为，我是个好的听众，而他，正好需要说。”我故作轻松地说：“你知，他并不是，有那么多说自己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他一哑了，目光中笼罩上烈的哀伤，又了，看着我，略有些哀求，问：“他，他最后那段时间，有跟你联络吗？”

    我悲哀莫名，注视着俊清，轻声问：“你想知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鼓起勇气：“他，他有提到我吗？”

    我叹一声，伸手，不自禁想摸他的，就如这孩小时候，我无数次抚过他那样。但终究，那手停在半空，无力地垂了来，我一气，艰难地说：“俊清，你大概不知，其实，在林先生心底，除掉那些，不愉快的记忆，你，始终都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孩。”

    他急切地看着我，中迅速蒙上一层光，我淡淡一笑，说：“所以，我想，就跟我妈咪，跟大多数父兄一辈那样，无论你多么不乖，他都不会，真正去恨自己的孩。”

    林俊清的泪刷的一了来，呜咽着，颠三倒四地说：“我就知，混，我就知，到了死，他还是这样，衰人，总是他有多么尚，我又多么低微，死了都没变……”

    他用衣袖掩面，呜咽得毫无形象可言。我犹豫了很久，手终于还是伸去，轻轻的，就如以前那样，摸了摸他的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