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止奂转过来，抿嘴了很久才开：“……天晚了，不如先休息。”

    云止奂看着付清，睫轻轻颤动了几，然后闭了闭，轻轻叹了气。他搁在桌上的右手动了动，离付清的手近了些，似是想要握住，最后却仍是没有将掌心覆上去。如此纠结，仿若无尽怜惜，旁观者清，莫梦回看着他的神，神怔愣了一。

    明明已经过去四年了，这些惨绝人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，时时噬咬她所剩不多的意志和神思。

    莫梦回伸手去想拍拍他的肩，手却如碰到迷雾一样轻轻穿过，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死人了，不免有些怅然。但她很快回过神来，望向云止奂，似是在询问些什么。

    玄晖门向来谨言慎行，生怕让人了把柄，这番言语，显然是破罐破摔了。

    许久，他轻轻咳了一声，像一个久病的、苟延残的老者，历经风霜后想极力装毫不在意的样，却偏偏怎么也装不来，底没有一丝释怀。

    莫梦回笑了笑，一次没有怪她莽撞。

    可惜没有了，玄晖门上三百余人，都是她的至亲，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。不仅不在了，连魂魄都消散了，徒留她一人在人世间漂泊。都已经是鬼了，还不敢随意现。

    付清了，亦是一脸茫然。是啊，怎么可能知呢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掌门楚三念被十人围攻，断颅惨死。莫梦回一炬燃自己，了却此生，一尘埃都没有留。

使舵的渣滓，也取我玄晖门弟的命？你再修炼几百几千年也是那个渣滓命！”

    莫梦回有些不安，小心翼翼问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莫梦回神迷茫起来，摇了摇：“他蒙着脸，怎么可能知呢。”

    虽然语气清冷如往常，可这完全不像云止奂会说的话。平日他虽常为他人着想，却在

    付清静静听完了整件事的缘由，面无表，神黯淡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时常仰望着明月星空，问：“我这一生，可还有无忧时光？可还有故人相思？”

    第五十九章 扶苏科(四)

    第三日，屠杀正式结束，玄晖门弟在清过后赋予一炬，通通化为灰烬。而仙府也被打砸烧扔，只剩一个废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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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止奂站起在屋踱步几圈，他的微微低着，神冷厉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这番场景实为肃穆，莫梦回笑了，劝：“算了，没有谁帮得了我的了。别只顾着替我伤了，还是说正事儿吧。”

    原本早就听云止奂说过此事，只是听了当事人的回忆，还是以这么云淡风轻的方式说来，他着实受不了。

    莫梦回不是人，这话自然是对付清说的。

    此后三日，三十二家溯华宗余党对玄晖门行了惨无人的屠杀，原本玄晖门有能力抵抗的，可就在第一日，几个玄晖门的前辈和得意弟都惨死刀，究竟是如何败于这些不的野士的，无人知晓。

    付清摇摇，又：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他沉默了很久很久，像一座雕像静静坐在那里，风雨都无法撼动，周一阵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，一时竟无人敢先一步说话。

    付清好不容易平定了心，了太，在混的脑海里理一条思绪，沙哑着嗓音问：“那个……给你舍散的男人，你这几年可知了他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