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止奂却捧着碗，嘴贴着碗沿犹豫了许久才抿了一。

    药刚，他便扭起了五官，像是尝到了世间最恶心的事一样。

    “呃，这药的确很苦的，”付清挠了挠鬓角，“良药苦嘛，一滴都不能剩哦。”

    云止奂着鼻一气了去，把碗拍在桌上就俯去趴着床沿呕起来。

    付清叹了气，伸手拍抚他的背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云止奂才赤红着一双睛坐起来，极其委屈地看着付清，指指自己的嘴：“苦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，五分可五分毅，十分讨喜。看得付清心里又一阵涟漪，特想把小抱在怀里一。于理智以及对的敬畏，他生生忍住了，却仍不忘调笑：“想吃饯？真是个小孩啊。”

    云止奂抿着嘴看着他。这幅模样，倒与未失忆时的有些相似。

    付清忍不住又靠近些：“我可没有饯，也没有糖，怎么办呀？”

    屋里一阵静寂。

    云止奂盯了他一会儿，低了，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付清觉得自己调笑过了，见好就收，想起了方才老大夫妻的话，便放了声音：“好吧，一会儿给你叫一碗甜羹，莫生气了，嗯？”

    云止奂依旧不说话。

    明明是个修士，十五岁的心却跟个小儿一样。可见在师前，载德人和素青霜有多他。

    可即使是这样天真的心，也在以后的岁月里被磨灭光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，付清愈发有些心疼，他伸手去，拍拍云止奂的手：“先休息休息？要不要看书？我……”还未说完，立噤。他只有几本南风，还是不要问要不要看书之类的了。

    云止奂看他一，顿了顿，站起去，把脸盆端了来。

    “洗脸。”

    付清一愣，摸了摸脸，哑然失笑。这脸上的煤灰竟忘了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去拿巾，却被云止奂抢先一步。脸上温温，云止奂得格外小心，生怕疼了他。

    付清眯起了，觉得十分受用，心的都快溢来了。

    这么温柔的，简直就跟小天神一样可。付清都不想和他分开了。

    虽说享受，他佯装抱怨：“我自己也会啊，你受伤了就不要跑了。”

    云止奂的声音闷闷的，睛却亮亮地看着他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这都要对不起？付清的睛眯得更厉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