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落涌上心，无边际的恐惧登时笼罩在他前后方寸的空间上，把他压得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倒不如死了净。

    这句话蹦来，付清吓了一，摇了摇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走了屋，就看见漫天星辰倾泻在院里，熠熠生辉，不胜收。

    缓缓迈步，站到了星辰。付清突然想起了莫梦回。

    许多年前，她也是这样，独自漫步在漫天星辰，前是无边孤寂，后是璀璨夺目的光环。她的前，原本是有一盏明灯的。

    这盏明灯只为她而亮，直到她不在了，也还在那里，不离不弃。

    我是谁的明灯？谁是我的明灯？

    付清低垂帘，负手在院中坛前站定。

    北方的天凉得早，凉得狠，这才几月，夜风就得人疼。

    “什么明灯不明灯的？”

    一清亮朗的男声突然炸开，把心思重重的付清吓了一。

    他望了望四周，没看到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有意图不轨的人来了？不可能，九州林是什么地方？不说守门弟，就是一层结界也能把外人挡得严实，一汗都妄想来。

    付清去摸腰间，发现忘了佩剑，转而去攥袖里的短刀和符篆，厉声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原先他还冷得，此刻一张，上顿时有些了，背后一层疙瘩，激得他发麻。

    此此景，倒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独自对付妖怪时的场景。

    此时那男声又说话了：“这儿呢。”

    是墙上！

    付清抬起，瞥见不远的围墙上蹲坐了一个月白影，姿势懒散却修，发飘飘，颇为一景。

    “……晏且歌？”

    那人轻笑一声，轻轻一跃了来，一迈到了付清面前。

    借着星光付清看清了，铜面，俊绝的面孔，确是晏且歌，只是他换了明翚宗的校服，对他来说正经了些，付清反倒认不来了。

    付清松了气，低垂了眸，声音也来：“……真是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你好像不愿看见我？”

    “哪有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晏且歌摸了摸，歪看他：“我怎么觉得你很失望呢？你是不是希望有谁来找你？”

    付清闻言就恼了，他这人心烦生气时就不想说话，便转过去，不想理这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