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清手里的匕首转了两，停在他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没有一丝犹豫，匕首一片皓腕就见了红。付清神不动，从从容容端了小碗来接血。

    伤划得不大，血滴滴答答溜得很慢，付清看得神一会儿，不禁伸手去将那伤边的撕开了些。

    奇怪，他是最怕疼的，小时候被姑姑拿纸糊的尺打两手心都嚎得惊动了整条小巷，现在却面不改亲手撕开伤取血。心里甚至升起几分安心的满足。

    如此取了小半碗血，他止血包扎一番后，小心翼翼保存起了那碗血。

    煎药时他默念着，双剑之主的血能救明翚宗弟，那能否续裘修远一命？

    只要……只要等到载德人就好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，付清把煎好的药端去给了裘修远。少年尚在昏迷，付清只能一勺一勺喂去。也好在昏迷着，尚能忍受这血腥气。

    喂过了药他就退了去，裘修远的父母今日就要赶来，他实在无颜面对。刚回到雅榭喝了半盏茶，苏棹就过来找他，说带他去弟们的课室。

    “这边过去就是女弟们修习的地方，”苏棹修的手臂指了指一个方向，“正好与男弟的课室隔了一片湖。”

    付清望过去，一片竹林后隐隐透几片白墙青瓦来，墙角似还有栽草。

    景至此，付清的眉却也舒展不开。

    苏棹看了他的心事，：“裘修远已经醒了。”

    付清闻言一怔：“醒了？当真？”

    苏棹：“虽还虚着，但有气力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醒了，能说话了。

    付清心上的石落了一些。

    那就好，没事就好，他的血是有用的就好。

    眉总算是舒展了一些，苏棹侧目看他几，笑：“公的医术比明翚宗的名医神得多，不知师从哪位？”

    付清摇：“哪里比得上明翚宗的医师，只是则偏方罢了。”

    苏棹抿嘴微笑：“您谦虚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继续往前走，直走到竹林，丛前。付清才发现白墙青瓦的是一片兰，数目不多，却在这天寒的地方开得很漂亮。

    见付清看得神，苏棹：“这是宗主十岁那年亲手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