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从天而降的蛇雨停止了肆，他则一手收了剑，另一手把他扛在肩的半月轻轻放了来。一旁的刻磨愕然：“你是谁？你不是已经摔死了吗？”

    阿昭一目光也没有分给刻磨，仍是盯着三郎，极为警惕，只用半月语说了一句：“刻磨，你真是过了几百年都没有变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这平淡得令人火大的语气过于熟悉，刻磨听了后，黝黑的脸上瞬间汹涌了愤怒之：“……是你！！！裴宿！卑鄙的中原人！”

    若不是捆仙索牢牢绑着他，只怕他早就冲上来拼命了。

    难怪那时候，一群半月士兵骂人的话里夹杂着“婊”，想必并不是在骂谢怜，只因为同是中原人，他们便想到了攻城的裴宿，再联想到半月，顺便把她给骂了。

    谢怜：“半月是不是教过你怎么纵蝎尾蛇？”

    他之前就在想，那些去咬人的蝎尾蛇，如果当真不是半月指使的，又没有原因能解释为什么突然不听话了，那就只能解释为，还有一个人，也会纵蝎尾蛇了。

    因为一共有两个人分别在纵不同的蝎尾蛇，所以另外一个人指挥的蝎尾蛇，当然不会听从半月的命令，这原是再简单不过的理。

    裴宿：“她没有。但她如何纵，我尽可自己学。”

    谢怜了，：“毕竟小裴将军聪慧过人。没猜错的话，你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吧。”

    半月小时候受半月孩童排挤，只有汉人的孩童与她玩得很好。而那许多孩童，他虽没法个个都记住，但也隐约记得，不少都是驻守边境的军中弟，大后，大多数也都会参军。也许，裴宿就是中一个。否则，不能解释生郁、不善往的半月为什么会突然和一个敌国的将军认识了，并且肯通敌。这只是一个猜测，然而，看裴宿的反应，似乎并没猜错。

    谢怜：“半月当真给你传了消息，串通了你，打开了城门？”

    裴宿：“当真。”

    那边刻磨啐了一，兀自骂：“卑鄙的裴宿。解开绳，让我再跟他决一死战！”

    裴宿冷然：“第一，两百年前我们决一死战过了，你已经输了；第二，请问我哪里卑鄙？”

    刻磨大声：“要不是你们两个串通起来，里应外合，我们怎么会输？！”

    裴宿：“刻磨，你不要不肯承认。当时我虽只带了两千人，但这两千人自始至终都是稳胜你四千人。无论城门开不开，你都输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