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意，于是改默诵为明诵：“五使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……静胜躁寒胜清静为天正……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……”浑没注意平日倒背如的经文此时背得颠三倒四。外女妖们拍手笑：“好太，好心肝，我的乖乖殿，你又不是和尚，念什么经呀……哎哟！”

    只听尖叫四起，似是那少年士兵一声不吭，但手底却发了狠，劈剑狂砍，惹得那群女妖一阵逃窜，：“杀妖啦！”

    有的远远骂开了：“你这天杀的死小鬼，辣手摧的小怪！一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！”

    “吓死了吓死了，这么大人，手就这么狠！大了还得了！”

    这群妖如饥似渴地往山里挤，偏生就是挤不去，一时没瞧见地上的血阵，还以为是因为有个人拦在山前。商量了一阵，聚在半远不远，都：“小哥哥，你什么非要拦在这里不让咱们过去呀？咱们又不是要坏事，无非是想找太殿快活一嘛。”

    “小将军乖，可别打扰咱们找太殿办好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弟弟凶霸霸的倒是有劲儿，可惜，就是太小了，忒了些。他大概连是什么‘好事’都不知吧！”

    在妖们咯咯叽叽笑作一团的讥嘲声中，谢怜微微睁，只见山，立着一个漆黑的剪影，那是一个双手握剑、仿佛死也不会让开的少年。忽然，一女妖：“我说小哥哥，你也别跟个槌似的杵在这儿了，你图什么呀？要不然，跟我到旁边去快活快活呗？你喜什么样的？我这样的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那少年士兵还是一声不吭，众女妖以为要山就非得过他这一关，纷纷对他使了浑解数，起哄：“我这样呢？”

    “这样的又如何？你看我好看不？”

    “你看我，喜不喜？”

    然而，从一开始的调笑，到后来的抱怨，到最后的咒骂，那少年却始终如一，远了便不睬，近了便砍。谢怜知，温柔乡土之前，可以在土里随意造自己的形貌，想要声提醒，却苦于某原因不敢开。好容易捱过了那一阵阵人的，他：“别看它们……”

    光抵御那冲脑的血燥，已令他疲力尽，因此这句声音极轻极低，那少年士兵却一便听到了，立刻大声：“是！殿，你……你怎样了？”

    谢怜：“无碍。若是难熬，封住你的睛和鼻……”

    那少年士兵还未回答，这时，一名女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，：“我知啦！小朋友，我猜，你最喜的，一定是这样的吧？”

    看样，又有一株新的温柔乡破土而了。山外，突然一阵死寂。而那少年士兵，似乎也一屏住了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