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来！”

    门房还想招呼人去西边传话，被郁海拦，他看了看阔别几年的家，前院的柏树依然苍翠，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药香。郁海不经意就想起母亲哼着小调炮制药材的模样，记忆里，自己总是托着腮帮蹲在一旁，看着母亲秀丽的侧颜，她筛选以及理药材的样宁静好，那是属于他珍贵的回忆。

    郁海生在荣省，却在南省生活了十多年，郁家大宅他熟悉到闭上都能摸准方向。早先在火车上的时候，他觉得等门之后自己恐怕会忍不住飞奔回西边的小院，真正门来，反而后知后觉的“近乡怯”了。

    有张，一路都在胡思想，走到院门前的时候就连呼都放慢了。他正想迈过门槛去，就正面迎上端着汤盅来的小丫鬟，对方就和门房一个反应，起先是一愣，然后手一抖，就把盛在木托盘上的盅摔了。

    很清脆的一声，惊着靠在榻上阖目小憩的女人，她动了动耳朵，睁开，准备起去看看，就听见小丫鬟说：“少爷回来了！海少爷回来了！”

    房里的女人动作一滞，不多会儿她快步往门边走，还没迈过门槛就看见自己惦念了好几年的傻小。

    比当年离家时成熟了很多，好像还了半个。

    温柔的笑意从她中漾开：“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这声音将郁海惊醒，他回过来一个灿烂的笑脸，上前两步抱住日夜思念的母亲：“娘，儿回来了！儿回来孝敬您！”

    有一只温柔的手，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。

    郁海抱了好一会儿，才依依不舍松开怀抱，他坐在桌边看母亲替他张罗夜饭，几年的时间好像没改变什么，岁月在母亲的上停住了，她和记忆里几乎没有差别。

    晚些时候，外祖父和舅舅也过来了，还有堂舅舅都听到风声过来凑了闹。一个个排着队问他在海外这几年如何，生活可还过得去？有没有被洋人欺负？在校成绩如何？都学到些什么东西？

    在同校同学中，郁海总是冷淡的，他对谁都没有特别。别人刚过去总会被新鲜事引注意，多一段时间就想着在异国他乡谈场浪漫的恋，郁海不兴趣……他多只是走走看看，在一些知名景留一两张照片，看他不像是喜照相的人，就有人问了，问他拍这些什么？

    ——我母亲从没过远门，我想多拍一些，拿回去给她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