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腼腆青年还在回味刚才那鲜的香辣鱼，回味得差不多了才说：“我觉得合并的事应该能成，我们可以分作两波，一波回落去把这些见闻告诉我父亲，另一波跟我留来，为迁徙准备。”

    有人迟疑：“就算真要合并，总得过完这个雪季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半饥半饱熬过雪季等草木丰茂猎了再合过来？你傻？要合就趁早，想吃掉我们棕熊落，他们总得拿诚意来。”

    青年说完环视一圈：“还有意见就赶说，都没意见我们就商量一步。”

    一开始他们还是克制的，等到商量分队的时候，场面就有失控。谁都想留来为迎接族人的到来准备，都不想传话的，为此，他们还变着法贬低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不行，我嘴笨不会说，怕劝不动首领。”

    “我耐力不如你们，禁不起这么来回折腾。”

    “我留来开山，保证族人过来就有现成的地方落脚。”

    “我我我、我还想吃阿夏的，我没吃够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一不留神说真心话的大傻，正想批判他，又听他说：“我们从小一起大，认识多时间了，谁不知谁啊？以前觉得我们的就是最难得最好吃的东西，今天才知那算个，我喜那个那个鸭那个烧猪，都好吃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说，其他人也叹气说了心里话。

    “来之前没想到，我就是想来吃几颗。”

    “谁不是呢？先前看到那些挂起来的我都傻了，看看他们落的女人，手多巧；看看他们落的小孩，胖乎乎的，得多结实；还有那个弓箭，和我们用的大不相同。”

    “记得那腊拼盘吗？我们尝都没尝过那样的味，人家还嫌弃，说那个优就是放得住，到天寒地冻没法打猎的时候那就是他们的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得主是什么？是味奇怪的炖，是有时候焦糊有时候不熟的烤，是野菜野果……”

    有句话，都没明说，不过互相都懂。

    没尝过阿夏的，他们以前的生活也还可以忍受，以前觉得有吃，能吃饱就很了不起，来一趟，心态变了，真的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要是早知会被腐蚀得这么彻底，他们宁肯压好奇心，一定不来占这个便宜。

    现在都走到这一步，再说那些也没意义，一番羡慕嫉妒之后，他们继续先前的讨论，谁回去，谁留来。

    这个讨论注定没有结果，不用问就知，谁都不想跑，都想留来，他们还没吃够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