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听既灵也大概能想来谭云山派丫鬟过来嘛。不久前对方离开时，再三询问“真的可以歇息了吗，妖怪会不会追到屋里来”，反复确认后，才心有余悸离开。八成是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心又生疑，便派丫鬟过来再探探况，万一妖怪真的回来报复呢，第一个找的也是她，届时丫鬟飞回禀，他也好快快逃命。

    少爷细心，丫鬟贴心。

    丫鬟应声而退。

    浮面听见谭云山大呼的瞬间，既灵才终于有了死里逃生的庆幸。

    谭云山让人送来的是一袭碧裙衫，估计也不是他挑的，而是丫鬟们得令后，找了同她原本衣相仿的一。

    这次的来人是个家丁，也没丫鬟那样温

    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，但被妖怪烦了一晚上的低落、挫败，就因这一衣服，消了几分压抑，多了一丝轻快。

    送走谭云山，既灵才将全撕开，狰狞伤。许是拖得时间太，持久的疼痛成为习惯，觉已经有些迟钝了，冲洗的时候竟没觉多疼。直到伤洗净，敷上药粉，那痛才又逐渐回笼，重新鲜明起来。

    想完这些有的没的，既灵也已经开了门，然后就见小丫鬟将一叠衣递到面前：“二少爷让找一净衣裳给姑娘送来，虽然是人们的衣裳，但也是新衣，没上过的，还望姑娘别嫌弃。”

    不料刚沾上枕，门外便传来丫鬟轻唤：“既灵姑娘，二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既灵，目送丫鬟离开，却又在最后一刻追到门，探去轻声：“帮我谢谢谭……你家二少爷。”

    理完伤，既灵疲力竭，反正也没衣服可换，索简单，便直接躺床榻，也不仍沾在衣衫上的泥沙会不会脏了床，她现在只想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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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在，只是外伤。

    既灵脸上发，有想去谭云山那里为自己的“以小人之心度二少之腹”负荆请罪。

    丫鬟的声音很低，似乎怕声音太大扰了贵客歇息，故而后面的半句话既灵也没听清。

    既灵这一次的伤都不用想，必然妖气侵，故而她覆的是驱除妖气的药粉。

    刚把净，衣裳换好，门外便又有人唤。

既灵拖着谭云山不能松手，中更无法净妖咒，便只能拼了命地用另外一只脚踹。好在妖怪追她是反击的本能，但在抓住她之后怕也想起了被净妖铃砸的惨痛记忆——若换成人，也许可以从她不松开谭云山的一判断形势对自己有利，但作为妖，尤其这并没有完全化人形显然也不混迹于人群的妖来讲，什么的都太复杂了，趋利避害才是本能——故而个瞬间，便又松开爪，逃窜去也。

    果然，药一敷上，疼痛之余，就觉创不住往外冒凉气，照经验。大约三天后，妖气便可除，到时再换创伤药便可。

    “姑娘若没其他吩咐，婢这就告退了。”“伺候更衣”的提议被婉拒，丫鬟也不持。

    “既、既灵法师……”

    这对既灵来讲是家常便饭，尤其刚山那阵，遇上妖就得见血，好在师傅留的几张药方有奇效，方药研磨成粉，不是普通的外伤，还是染了妖气的创，都可痊愈如初，只不过时间上略有差异。

    可等丫鬟把衣服放好后，那又从脸上蔓延到心里，泛起一层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