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灵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谭老爷走之前，将这些人叫到一起，三令五申，必须听法师的话，如有违背，严惩不贷。人们心中害怕，却仍不敢不从，如今站在这空旷，于清冷夜风中瑟瑟发抖。

还有信心护他们周全，那现在……还是都跑了的好。

    既灵心里憋闷，刚要说话，却听谭云山先一步声：“法师说了，捉妖必须清净，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围观更不许手，最好就别在宅里待着，免得扰了法师的捉妖阵——”

    谭云山两手一摊：“我走了谁当诱饵？”

    这话听起来很乎，谭员外也颇为动，立刻保证：“不过法师放心，所有家丁丫鬟杂役都留，听凭法师差遣。”

    好半晌，才有个胆大的仆役问：“二少爷，不让我们待在宅里，那我们该去哪儿啊？”

    谭云山撑了一晚上的“凛然之气”终于垮来，可怜兮兮：“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？”

    人闻言愣住，继而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。

    二人回到后宅，谭云山持先送既灵回房。虽然他能起到的“保护”作用实在有限，但既灵也没和他争，任由他跟着到了房间门，结果屋后转过来准备关门，就见谭云山一动不动站在门外，没半离开的意思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，最后一个人离开谭家，至此，只剩既灵和谭云山。

    逃命怕是这世上最能激发人气神的事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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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们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因为这安排简直跟享福似的，有工钱拿，还不用活，随便去浪，平日里都不敢想，尤其上一刻才被谭员外“训过话”，这一个地，一个天上，转得实在太突然。

    不知哪一个先反应过来的，扑通就跪来，千恩万谢，接着人们纷纷效仿，磕激。

    目送几辆车消失在茫茫夜，既灵才回过来看谭云山：“你真的不走？”

    看似叹，实则细品，全是自豪。

    二人乘着小船回到中，及至浅，船再无法前行，才来步行回后宅，就见所有人们一字排开，足足几排，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既灵看得不是滋味，好在谭云山似也不大适应，很快又：“账房只等一刻钟，过时不候，想支工钱的赶。”

    思及此，既灵真心：“员外千万别这么说，原本我就应该提早告知危险，让你们先行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不消半个时辰，谭员外、谭夫人连同谭世宗，一家三带着几车财，踏着夜奔逃而去，堪称风驰电掣。

    谭云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，语重心：“不用非得说，我懂你。”

    彻底空来的宅在夜静谧无声，透着诡谲。

    这话比什么“免礼”都好使，人们一哄而去，片刻，这就空寂来了。

    谭云山显然早有打算，从容应答：“先去账房每人支十天工钱，然后愿意去哪儿去哪儿，十天后再回谭府，若到那时还没捉住妖，再支工钱再躲。”

    既灵动摇，那个“行”字几乎要冲了，最终还是被用力

    “……”既灵刚起来的一愧疚，又生生让谭员外给作没了。

    既灵抬看谭云山，故意调侃：“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‘捉妖必须清净’？”

    既灵莞尔，无比认可地：“对，你特别重要，没你不行。”

    既灵微微挑眉：“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