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灵，踏实了。

    谭云山收敛起玩笑，缓缓摇：“不会。应蛇现在谭家，形势所迫，我只能以卵击石，但若它现在别的地方，压儿与我没关系，难我还要主动去找石撞吗。”

    犹豫再三，既灵还是直截了当问了：“如果应蛇不是现在谭家，而是现在别的地方，你还会帮忙捉吗？”

    冯不羁继续：“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这么痛快说过话了。你说他敷衍，但有些人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呢，他坐在这里听我讲了几个时辰，一直笑模笑样，再不走心，于我看来也是难得的真心了。”

就知己了？！

    既灵怔住，语。

    冯不羁回忆起既灵站在池塘绳索上的凌厉姿，总觉得谭老弟可能……过于自信了。

    “既灵姑娘，我不会的！”冯不羁一拍桌案，打断……不，生生拦路抢劫了既灵的思

    既灵牙：“这话你已经说过了……”

    甚至，既灵思索后觉得谭云山说得不无理。

    再忍不了，她先白一谭云山，谴责他欺骗别人，再看向冯不羁，直接破：“你别太当真了，他那是敷衍你呢，左耳朵听右耳朵冒，本没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既灵垂着睛，思索着谭云山那最后半句话，她想得很认真，以至于对屋气氛的骤然转变毫无察觉。

    谭云山不语，只微笑轻摆手，那叫一个谦虚。

    虽然文静与否有待商榷，但有一谭云山判断得很准，那就是既灵没生气。

    冯不羁将二人的“眉目传”尽收底，好笑之余，又生一丝慨，便颇为语重心地对既灵：“你这个小姑娘啊，就是凡事太较真。”

    谭云山老神在在，给了冯兄一个“放心，她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好姑娘”的神。

    既灵讨了个没趣，又见谭二少如此，简直想一脚踹过去。

    自己想通和听见对方直接说是两觉，前者多少有些许憋闷，后者就比较让人释然了，虽不同，但相识一场，彼此真诚，日后回忆起来这位有过一战之缘的谭二少，也……

    谭云山静静看了她片刻，补完后半句，“也别为难别人。”

    原本也没生气的理由。

    屋里安静来，没人说话，只一盘不知何时被何人摆在屋角几案上的果，发几丝清新的香。

    冯不羁几乎没半犹豫地：“当然。人外有人，妖外有妖，我们不可能灭得掉每一只，留得命在，方能多捉妖。”

    本以为这话说完，冯不羁要么和她分辩，要么去找谭云山求证，不料哪况都没发生，人家冯大师直接，认了：“我知啊。”

    冯不羁有受不了这样的压抑，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谭老弟。

    想是想通了，但难免有失落。

    谭云山也凑过来：“人生在世，别为难自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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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样米养百样人，有急，有慢，有勇敢的，有怯懦的，有迎难而上的，也有顺其自然的，她不能拿自己的法去要求别人，就像之前生生让谭云山饿了那么久，现想来，若不是为了守护谭家周全，他恐怕也不会答应自己。

    既灵觉得这话好没理：“不较真，难要糊涂过日吗？还有遇上厉害妖怪的时候，不较真，难就打得过便打，打不过便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