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了，老汉这会儿已经打开话匣，完全不拿冯不羁当外人了——

    “我给你讲，不是地势低的事儿，就是谭家这一辈命里犯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辈？”

    “对啊。槐城以前也有过洪灾，偶尔雨大了涨，这都是正常的，谭家呢，因为在城中，地势低，所以总被淹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，你也说了，是地势低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我说完哪。不是总被淹吗，所以谭家上一辈当家的就直接把整个府宅重修了一遍，据说抬了不少，自那以后再涨，怎么都淹不到谭家了。理说应该太平了对吧？不，不光没太平，还更要命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讲？”

    “就从谭家传到这一辈开始，说话间也就二十来年的光景吧，槐城的雨是越来越多，谭家也重新被淹，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，有时候外面街面啥事儿没有，他家都能被淹，你说这不邪门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冯不羁没话了，既灵也觉不对来，如果老汉说得都是真的，那何止邪门，简直是太有问题！

    “要我说他家不止是命中犯，没准就是被鬼盯上了，”老汉讲得投，完全没注意听众的神变化，“依我看，陈家死了的那个家丁，八成就是替谭家人死的，他两家离那么近，黑灯瞎火又着雨，鬼摸错门找错人不是不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既灵浑一震，猛然看向冯不羁。

    后者神凝重，亦有所悟。

    谭府，中园。

    日光正好，谭云山坐在梨亭上晒太。

    梨亭位于中西面的草木之中，离池塘较远，不像飞檐亭那样哪怕晴天都能觉风里的。

    谭云山盘而坐，看着景，着风。

    久违的燥清让人心旷神怡，可谭云山在这一片里，总觉得少了什么。